第30章 番外之盧修竹[第2頁/共4頁]

屋裡的人走了出來，朝著我拱手施禮，臉上掛著文質彬彬的笑容，眼中卻殊無笑意：“微臣見過皇夫……陛下請您出來。”說完，也不等我應諾，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如許想著，竟是於極致的肉痛中生出了一些苦澀的甜美來。

定了定神，我按捺下心中的焦炙，襝衽施禮：“拜見陛下。”

我恍然認識到――想必我的妻主對這樁婚事，也是不肯的。

過了半晌，在我的雙腿都忍不住顫抖時，才聽到她合上奏摺，悠悠地說道：“起來吧……朕倒想聽聽，究竟是甚麼要事，值得皇夫你發兵動眾，不吝違背聖旨，突入朕的書房？”

年長的阿誰手執一本書冊津津有味地讀著，氣質沉寂如空穀幽蘭；年幼的阿誰梳著雙髻，穿戴紅白雙繡的短袍，傲視生輝，鐘靈毓秀，彷彿畫中的仙童；她手中擎著一隻胡蝶鷂子，正興沖沖地說著甚麼，倒是個飛揚跳脫的性子――不知為何，我的目光落在那小仙童身上，便再也移不開眼了。

那年長的少女自顧自地翻動手中的書冊，並不睬睬她，她也不泄氣，興趣不減地圍著對方打轉――隔得太遠，我並不能聞聲她在說甚麼，隻感覺那一張一合的櫻桃小口甚是敬愛。

半夜天的時候，她終究來了；雖說難掩一身沉穩的帝王氣度，輕晃的步子還是泄漏了一絲微醺。

也好，相敬如賓不相睹，總賽過求之不得的怨偶。

見過了天子，母親特地帶著我繞路，為的是顛末皇宮的禦花圃――這後宮的禁衛看管如此周到，我們能夠靠近禦花圃，隻怕也是獲得了天子的默許。

而我身為中書令盧恒的嫡宗子，天然有資格作為皇女正夫的候選。

彷徨間，目光不經意落在了牆上那副畫，思路便隨之飄遠了――統統人都覺得這畫中人乃是我的女兒，皇女奕軒；隻要我本身明白，這畫中玉雪敬愛的小童，是當年的希晗。

母親說過，我出世時有羽士相過命，斷言我將來定是統禦後宮的皇夫命格――希晗殿下是中宮嫡女，名正言順的儲君……那麼，我將來的妻主，便是她了吧？

“陛下容稟，奴傳聞，淩王殿下的祭天儀仗碰到了刺客，她本人也被那刺客所傷，性命危在朝夕……”

我收斂起統統情感，咬牙施禮：“奴辭職。”

琅翠接過令牌便倉猝分開了，而我卻隻能苦等在寢宮當中，冷靜地禱告著那人安然。

隻聽她嗤笑一聲，不緊不慢地闡發道：“皇夫是否考慮過，如果她挺不過三個時候呢？何況，誰又能包管那毒仙不是浪得浮名之輩？倘若醫道不精，反而害了淩王，又該如何？”

“這……”我一時候也被問住了，訥訥地答不上來。

從這一點我便模糊猜出，天子已經承認我作為她的此中一名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