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佳作[第2頁/共4頁]

如此鋒芒畢露，並不見得是功德啊。

她生得一張圓潤的鵝蛋臉，身形豐腴，語笑晏晏，看著便像是本性子馴良的人――若不是手中那把附庸風雅的摺扇，我對她的評價大抵還要更高一些。

懸腕思慮了很久，餘光瞥見那撲滅的香已經燒去了一半，內心有幾分焦心。

也罷，乍一看並冇有見到那傅公子，我的心便放下了一半。

在她話音剛掉隊，那些在坐的學者才女們也不約而同地獎飾了起來，投來的或賞識或敬佩的視野教我臉上火辣辣的；而那才學過人的林蜜斯看向我時略帶失落卻心悅誠服的淺笑，教我羞慚得恨不能將腦袋藏到桌案底下――詩是好詩，卻底子不是我寫的！

最令我如芒在側的倒是薑灼那異化著駭怪和切磋的目光，隻要我本身曉得究竟費了多大的力量才壓抑住當即向她解釋清楚原委的動機――我猜不透那位沈大人如此做的企圖，但是現在廓清，無疑是在本身與對方臉上都狠狠扇了一巴掌，除了招惡，於事無補。

想到她們會投注而來的不屑目光，我恨不得立即生出一對翅膀，好從這裡逃脫；但是一想到此中也會包含薑灼，這份寬裕便又化作了不成言說的痛苦，一寸一寸地漫入肌膚，侵入了肺腑，教我眼眶發澀，卻不敢當著世人的麵落下淚來。

我還在躊躇是否應當出來，就見那替我帶路的管事俄然超出我走進小院中，直奔首坐上的中年女子，哈腰與她說了些幾句；那本來沉浸在琴音中滿臉沉醉的女子起先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隨後卻朝我這兒掃來。

隻見她薄唇微抿，彷彿是要說些甚麼，終究卻隻是歎了一聲，以眼神表示我去看前麵的那條小溝渠――竟是那小金樽悠悠地飄到了我的位置前，被底下的鵝卵石抵住，就此停止不前了。

當我與在場其彆人一樣不明以是時，就見那沈大人眉飛色舞地說道：“蘭既春敷，菊又秋榮。芳熏百草，色豔群英。孰是芳質，在幽愈馨。（注2）小友這首詩寫得實在是妙啊！”她一本端莊地對著那張宣紙念著天差地彆的內容，神采自如找不到一點馬腳，演技之高超，若不是曉得那紙上所寫的真正字句，隻怕我也要被當真了。

其彆人與我的位置離得雖遠，卻都屏息凝神地存眷著我，隻要那沈大人老神在在地飲著杯中的酒，跟著悠悠作響的琴聲點頭晃腦――似是對我的程度胸有成竹，又像是對我的闡揚漠不體貼……這態度真是教人捉摸不透。

凝神盯著這龍飛鳳舞的字看了一會兒，我又鬼使神差地在前麵加上了一句話……待我寫完，那柱香也恰好燃到了絕頂。

我煩惱地捂住了半邊臉，對於本身來插手這詩會的決定悔怨不已：待一會兒，隻怕不但是薑灼，在場合有人都要曉得我的真才實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