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藥浴[第3頁/共4頁]

她正捧了我的手指謹慎察看，見我抽泣到手臂都輕顫了起來，趕緊抬開端來看我，淚眼昏黃間，竟感覺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語氣也急了幾分：“哭甚麼？但是疼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我便再也忍不住眼中的酸意，淚珠一顆又一顆地滾落下來，止也止不住――乾脆也就任由它流個夠，隻是死死咬住了嘴唇，不肯泄漏出半分哭腔。

手指顫抖著，即將搭上最後一層衣衿，卻聽一聲淡淡的禁止：“且慢。”

我稍稍放緩了呼吸的力度和頻次，減少與氣味的打仗，卻見魏舒如魚得水地深吸了一口氣，非常享用沉醉的模樣，一邊駕輕就熟地從架子上挑出所需的藥材放進手裡提著的籃子中，一邊指了指角落裡及胸高的浴桶說道：“脫了衣服坐出來。”

我見他分開了藥廬，自是鬆了口氣，但是轉臉麵對薑灼淡然的眉眼，那口氣卻猛地噎在了胸口――現下的環境，倒是我要當著心上人的麵……寬衣解帶麼？

被這麼一打岔，我也忘了再計算她思疑我的事，而她也似是渾然不覺之前的芥蒂，從櫃子裡拿出藥膏替我塗抹――接連兩天我都與這櫃中的藥膏有緣，真真是多難多難，想來也是哭笑不得。

“水快涼了。”見我遲遲不動，薑灼輕咳一聲，提示道。

“無妨，需求甚麼藥材，奉告我便好，我自會替殿下添置。”聞言，薑灼不緊不慢地答道，語聲暖和，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她越是嚴峻，我心頭的委曲便更加翻湧，眼淚成串成串地落下，隻恨不得哭個痛快，將心底壓著的負麵情感都宣泄出來。

現在光亮正大地跟在他身掉隊入，又有薑灼陪在身邊，我也就冇了顧忌，能夠放心打量起這間其貌不揚卻彆有洞天的藥廬。

也不知是使了甚麼障眼法，這藥廬從內裡看起來隻是一間普淺顯通的鬥室子，但是置身此中才發明，它起碼列著五大排架的藥材，每一架都有一丈多高，高低分紅多層，每層都滿滿鐺鐺地堆著各式藥材；多數是我說不上來的名字，另有好些從未見過的種類，濃濃的藥味瞬息間兼併了統統嗅覺，乃至顯得有些刺鼻了。

我曉得按她的性子，能夠說出這句話已是破天荒了，更不要說言下之意透暴露的體貼與保護――對我來講，這暖心的近似於承諾的一句話，比千萬顆靈丹靈藥都來得有效；能不能祛毒我不敢必定，但是心中的酸澀悶痛卻被刹時治癒了。

她擱下碗，磕在桌沿上碰出一聲悶響，我嚇了一跳，愣愣地轉臉看她，就見她蹙著眉頭將我的手拉了疇昔，垂眸細心打量著，淡然中又帶著一抹不易發覺的抱怨：“燙到了？如何這麼不謹慎？”

他背對著我，說的隨便，我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覺得是本身聽岔了――他說……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