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回[第3頁/共4頁]

兩人行至花蔭之下，朱寒趕緊將衣袖撣了撣迴廊，複又將隨身的中宮儀仗當中明黃圓座擺放整齊了，方纔扶著樓至緩緩坐了。

樓至細看之時，卻見這幾個侍童並非煙都內衛的打扮，隻做平常宮廷供奉的奉侍，心下倒受用得很，卻見為首一人上前存候道：“主子朱寒本日當值，服侍娘娘。”樓至見他生得機警敬愛，端倪之間非常馴良良善，卻有些麵黃肌瘦，看似後天不敷，心下倒有些顧恤之意笑道：“我原用不上這些，隻是本日前去拜見太傅，卻不成虧了禮數，還要勞動你們一回。”

樓至上前扶住宮無後的手臂步上尚書房的禦階，一麵在他耳邊低聲道：“是個齊備的孩子，倒好整齊斑斕的模樣，隻怕將來大了，倒要將你比下去呢……”

朱寒聞言，心中還道是宮無後已將本身出身和盤托出，趕緊跪在樓至膝下道：“公子本來已將主子的事情回明白了……都是朱寒不濟事，拖累了公子和娘娘……”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蔡邕《專斷》卷下：“帝嫡妃曰皇後。”

朱寒見皇後問話，趕緊躬身答道：“這原是前朝一名太妃的寓所，因本朝不立後宮軌製，聖上厲行儉仆，是以將這片宮室都改做下房。”

樓至聞談笑道：“午間暑熱，我坐鳳輦不耐煩，你帶我到有陰涼的處所略坐坐再走，旁人留下服侍便罷。”說罷扶了朱寒的手往下房走去。

樓至展卷一閱，隻見倒是一副山川行樂圖，畫中之人似是一對父子，樓至瞧著此物非常眼熟，倏忽想起原是待嫁之時隱居在宮無後家中所見之物，便把那朱寒細看了兩眼笑道：“前麵那宮室非常小巧精美，不是竟是誰的寓所呢？”

宮無後聽聞此言，心中大石落地，不由非常欣喜，說話之間兩人來在上書房門前，宮無後正欲傳旨，卻見樓至打個噓聲道：“不急，且等等再說。”說罷傾身附耳在窗欞之上，側耳聆聽內裡動靜。

樓至聽聞此言，心下倒生出幾分恭敬之意道：“當年我在閨中便久聞緞君衡大名，公然他是個有身份有見地、知書識禮的國士無雙，隻是心存天理，卻不近情麵……”想到此處，便不登堂入室，持續門外偷聽那緞君衡如何定奪。

樓至聽到此處心下迷惑，那少年的聲音清楚就是前些日子來到本身盟主府門前迎迓質辛的緞十九郎，怎的現在卻稱呼緞君衡為師父，又尊稱官諱，卻不以父子相稱，宮無後侍立一旁見他迷惑，方低聲回道：“這便是緞大人課子峻厲的處所，他因常說本身與小緞相公雖是父子血親，隻是聖駕麵前卻同殿稱臣，若相互之間分出階層，倒顯得對聖上不恭敬，是以在宮中與本身的孩兒還是以師生相稱。”

樓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