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九十四回[第1頁/共4頁]

巫陽女官完冇想到樓至竟有如此氣度，因眼圈兒一紅滾下淚來，哽咽道：“娘娘如此看重奴婢，非粉身碎骨不能酬謝知遇之恩於萬一，但請娘娘放寬解意，奴婢照顧太子殿下，定當鞠躬儘快死而後已。”

樓至對鏡瞧了半晌，因點頭道：“神仙風韻，卻非你我塵凡當中能夠對比，雖在和順繁華之鄉，到底比不得這個清貴。”後無封聞談笑道：“娘娘若梳了雙鬟，隻怕更加嬌俏小巧了。”因一麵說著，奉侍樓至端坐打扮台前，將他的飛天髮髻散開，梳成仙女雙鬟的款式，樓至見鏡中之人簪鬟窈窕耳墜玎璫，倒是一副雪膚花貌的媚態，因含笑道：“這妝不對，仙子原是不食五穀吸風飲露的，怎的畫得恁般鮮豔呢？”後無封聞言噗嗤一笑道：“說句僭越的話，娘娘甚麼裝束，還不是給聖上看的麼……”說到此處因臉上一紅，低了頭掩口而笑，樓至給她諷刺的臉上一紅，因說了句“混鬨”，便也隻得依了她安排的妝容。

進了閨閣外室，卻見後無封竟在此處服侍，因獵奇笑道：“如何你卻在此當值？”後無封見了樓至，先施了國禮，繼而起家笑道：“稍後孃娘要做麻姑獻壽，巫陽女官特命奴婢出去服侍娘娘上妝換衣之事，她原說不刻便至，奴婢在其間久等竟未曾見她返來，想是往禦前述職去了。”

樓至聽聞此言也隻得罷了，因伸出一雙纖纖玉手任憑後無封裁處，一時候將那金鑲玉的護甲穿戴整齊了。對鏡攀花之態，竟是妙不成言的，後無封因心中暗讚了多少好字，複又想起一事道：“戲文中所載，那麻姑仙子從天而降，墜入蓮花瓣中，複又緩緩升座的事，娘娘都記下了？”

樓至聞談笑道：“記下了，隻是宮中的蓮花座還未曾熟諳，此番離家宴另有些風景，不如我們且去瞧瞧，熟諳一番也使得。”後無封聞談笑道：“如此，還請娘娘蓮步輕移至教坊當中。”說著攙扶了樓至的貴體，來在後宮當中一處偏殿以內，樓至久居宮中，竟不知另有一處如此繁華繁華的去處，因迷惑道：“常常後宮裡住著，從不聞管絃之音，竟不知其間就在中宮不遠處。”

樓至聞言不依，因上來便要撕他的嘴，兩人在禪床上打鬨了一陣，樓至是以刻月份大了身子沉重，垂垂有些不堪之態，因推拒著劍布衣道，“你且先去複旨罷,就在他那邊等我也使得,晚間我著人封個帖子給你，召你赴萬壽家宴如何,”

卻說樓至春睡已醒之際，忽見紅日西沉月兔東昇，恰是掌燈的風景，因趕緊喚人道：“怎的也不知喚我起家的，此番卻不是擔擱了萬壽佳節麼？”門口值宿的巫陽女官聽聞內間動靜，趕緊叮嚀內裡綵女宮娥道：“娘娘醒了，快預備盥洗之物。”一麵打起簾子進了內間，笑吟吟地上前將樓至的貴體攙扶起來笑道：“娘娘彆忙，萬壽節端方原是夜間開席家宴的，這會子聖上恐怕還在鴻臚寺接管使節朝賀，又要趕赴前朝與幾個近丞酬酢飲宴一番，比及回在內宮當中，隻怕總要起了更的風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