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七回[第2頁/共4頁]

樓至聽聞此言，知他願為本身克己複禮，心中竟有說不出的一番滋味，隻得點頭回身，正欲踏出房門之時，倏忽想起甚麼，迴轉過來道：“險險忘了，我見你這一半日都未曾用些東西，以是留了幾樣早膳給你帶了來，誰知方纔一役就混忘了，這是質辛吃剩下的，你可彆嫌棄。”說罷自袖中取出一包點心擲在王跡手中，不待他反應便回身發揮輕功而去。

王跡見樓至摩挲著腹部沉吟不語，趕緊上前體貼問道：“你感覺如何樣？是否為我解招之時動了胎氣？”樓至見他有此一問，不由迷惑道：“方纔的事，你竟看不見麼？”王跡聞言不解道：“方纔何事，我隻見那劍光將近沾了你的身子之時便轟然崩潰，莫非不是你所說龍氣入體不受兵器之事？”

彼時兩人平複元功，樓至起家展去皇後常服之上的灰塵，又見王跡亦是渾身風塵，便將他攙扶起來，自袖中去了貼身錦帕遞與他拂塵。王跡接了錦帕，卻非常珍惜揣在懷中，隻將雙手在衣衿上撣了幾下便罷，昂首見樓至臉上一紅低頭不語，方覺本身私行收了人家的東西略顯輕浮，趕緊複又取出錦帕道：“我沾過的東西，怕你嫌臟就收了，現在你若另有效處，這就還你便罷。”

奉劍童絳唇珠袖,難過客月度迷津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杜甫《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昔有才子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懊喪，六合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唇珠袖兩孤單，晚有弟子傳芳香。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與餘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梨園弟子散如煙，歌女餘姿映寒日。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玳筵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樓至聽他如此謙辭，倒與本身生分起來，倏忽想起前日本身念動極樂咒術之時，那王跡好夢當中儘是本身豆蔻倩影，兩人本來未婚伉儷，多麼琴瑟纏綿，現在卻謹慎謹慎天涯天涯，心中說不清的一陣酸楚，幾乎滾下淚來，隻是心中警省本身道，如果此時在他跟前逞強，定然被他曲解本身仍然有情，現在他身陷皇城，如果意欲膠葛本身豈不是又要節外生枝，現下本身身懷龍裔，千萬不成動了彆的動機，不然如何對得起本身腹中孩兒，與丈夫蘊果諦魂。樓至想到此處故作蕭疏之意道：“無妨事，這原是我家常的東西，不值甚麼，你且收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