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第2頁/共4頁]

蘊果見他失神，便伸手將他擁入懷中體貼問到：“剛纔出去，見你睡著不忍吵醒你，怎的做了惡夢，看你伸手似是欲擋甚麼東西？”樓至還沉浸在夢境當中，此時竟對蘊果的密切行動有了一絲架空的感受，想要推拒他，卻又怕他多心，便啞忍笑道：“原是夢中焦心，隻是現在醒了，倒將夢中之事忘了大半，你前麵的事都叮嚀清楚了？”蘊果聽他如此說，方纔放心道：“都清楚了，想過來陪你們用膳，誰知你睡得這般苦澀，我便打髮質辛先用膳安設了，現下腹中空虛，不如你來陪我進個宵夜？”樓至聽了，笑著點了點頭，起床梳洗了，便來到院中亭台伴隨蘊果，兩人各懷心機，相對無言用了晚膳，複又回到閣房安設。

樓至打扮好了，對鏡打量了一會兒，便咳嗽一聲，外間的侍女知他要出去，趕緊打起簾子，樓至出了外間，轉頭對當值的侍女問到：“你們老爺呢？”那侍女昂首正欲回稟，見了樓至的模樣竟忘了言語，怔怔地盯著他瞧，樓至因常日居家不過家常半新不舊的衣衫，從未如此打扮過，倒給她看得不美意義，便清了清嗓子，那侍女回神，發覺本身失態，趕緊低頭道：“老爺在前麵書房，說是不叫人出來奉侍。”樓至聽罷點點頭，逕自往書房去了。

蘊果點頭一笑，倒是麵泛潮紅，汗水也自額前流下從下頜處滑落，樓至伸手在他額上一探道：“怎的這般熱？莫不是著了風寒？”見蘊果不言語，複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息，卻覺混亂非常，樓至錯愕問到：“蘊果，你這是如何了？”卻聽蘊果低吼一聲，將樓至按在床沿上，深深看著他，眼內陰鷙與和順之色含糊閃現，半晌卻又放開了他，坐在床邊短促地喘氣起來。

樓至聽罷心下一緊，公然那人還是與本身存了嫌隙，現在竟連本身的身子也不想碰了，想必夜夜與本身同床也隻是礙於伉儷情分，不忍丟棄，隻是想要似本來那般琴瑟調和，倒是再也不能了……樓至想到此處，眼內水意閃現，隻是在孩子跟前卻不能透露一二。質辛見媽媽半晌不言語，便搖著樓至的身子問到：“媽媽怎的不說話？莫不是孩兒衝撞了你？”樓至回神，勉強笑道：“媽媽在想事情，質辛先去小書房功課好不好？媽媽一會兒就打發人給你送參茶疇昔。”質辛聽聞，靈巧地點點頭，跟著外間侍女去小書房早課去了。樓至蹙眉深思了半晌，攬衣推枕起家梳洗，翻開妝台取出當日在佛鄉之時師尊所賜的一套瓔珞，打扮在身，記恰當日師尊曾言，此物名喚“無窮光亮”，乃是佛鄉珍寶，調集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珍珠、玫瑰七寶而成，佛鄉以內隻要樓至如此品德方纔相配，厥後據蘊果所說，本身在結婚當日曾經佩帶過一次，明豔不成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