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頁/共4頁]

和珅心下一格登，又聽太後道：“皇上對你的心機，哀家能瞧出來，旁人天然也能瞧出來，人言可畏，你讓滿朝高低如何群情天子？”

和珅嘴微張，卻不知該說些甚麼，心頭的酸澀與無法將他幾近埋冇。

誰都不曉得。

和珅蹙眉望向太後，太後卻躲開了他的目光，藏在錦被下的手微微顫抖著。一旁的寶奩似有所覺，悄悄地按住了太後的手，輕聲催促道：“和大人......賭咒吧，這是太後的懿旨......”

“躺不得......哀家現在坐著尚能......說幾句話，躺下反倒咳得短長些......”

隻聽咚的一聲，青年朝地上磕了個響頭。太後的眼神如風中的燭火般顫了顫，一室沉寂中，唯有青年高聳的叩首聲。

寶奩視野中模糊的指責讓和珅備受煎熬，他躬身施禮，想要將空間留給主仆二人。但是太後卻看破了他的心機，及時出聲道：“站住，寶奩不是外人，哀家要說的她也聽得。”

“天子情願靠近你，和你說說內心話，哀家是歡暢的。可哀家更怕，本來無堅不摧的帝王，今後就有了掛念，有了軟肋。本日單是哀家一句話，天子就全然失了分寸，他日如果出了甚麼變故，天子又會如何行事，哀家不敢想。”太後神采奇差，卻有一股子精力，目光灼灼地盯著和珅。

和珅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他順著太後的話去想，腦海中模糊閃現出兩個詞：昏聵之君，佞幸寵臣。

青年緊握著雙拳，隻感覺眼眶酸澀得過分。太後的話說得太急，胸腔中的喘氣聲非常可怖，和珅被那喘氣聲驚得回過神來，剛欲上前攙了太後躺下，就被太後抬手止住了。

和珅隻好頓住腳步，有了寶奩的奉侍，太後說話較著比方纔順暢了些，語氣卻也冇有了方纔的溫和，變得峻厲起來。

太後的話說得隱晦，和珅卻聽明白了，自古天家哪有不信奉多子多福的，隻怕是太後心中早就有了屬意的阿哥。太後不是賢人，一顆心也不能平分紅幾瓣，哪位阿哥平素與太後最為靠近，和珅一想便有了眉目。”

和珅猛地瞪大了眼睛，太後的這些話，讓他想通了此中的樞紐。固然他一向耿耿於懷弘曆對先皇後的好，大家都在誇。先皇後和順賢惠，是賢妻的典範和表率，弘曆也對她恭敬有加。可如果富察氏冇有那麼知書達理呢，弘曆對她的態度，又會否如對烏喇那拉氏普通？

“不錯，還記得本身的身份......”太後俄然出聲讚道：“你既然曉得本身的身份，天然也該明白，主子和主子，決然冇有將來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