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輪迴下[第4頁/共6頁]

“諾。”高高舉起手打了個止行的手勢，司馬師行動利落地下了馬，轉而又去攙扶他父親。估摸著軍士們一時半會兒搭不好臨時駐地，他便跟在司馬懿身後漫無目標地四周閒逛起來。二人無言地走了一小段路，雙雙在路旁的一棵枯木下愣住，司馬懿抬手撫上粗糙的樹乾，遼遠的目光望向天涯，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司馬師低著頭用鞋尖踢了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而後摸乾脆地問道：“父親有苦衷？”

“是。”凝睇著幼主不諳世事的麵龐，司馬懿的眼裡漸漸浮起了一抹無法到近乎絕望的神采。覆下視線，他哈腰拾起被蕭瑟在地的龍鱗，端方地跪到了與曹爽並列的群臣首位。麵對著曹芳，麵對著新亡君主，貳心如死灰地高喝道：“臣當以死奉社稷！”

騎馬跟在司馬懿身側，司馬師悄悄察看了好久他緊繃的神采，終是按捺住了內心的迷惑，收起了持續詰問的設法。

〓故國完〓

似懂非懂地看著他，曹芳靈巧地點了下頭，勉勉強強地接住了沉重龍鱗，“太尉，他們都是朕的臣子嗎？”

司馬懿牽著曹芳呈現在九龍殿前時，天光已微明，他們身後是曹叡的棺槨，麵前是朝臣親貴。蹲下身，司馬懿將露陌刀交到了曹芳小小的手裡，語重心長道：“昔文天子為世子乃作此刀，名曰龍鱗。後傳於明帝，今及陛下。望陛下秉曆代先帝之誌，不負社稷之望。”

司馬師曉得，他的父親，在等候。

“聽你的意義……”把手裡的聖旨在案上展開，司馬懿不複年青時那般鋒利的眼裡仍然埋冇著傷害的鋒芒，“聖上對老夫心生猜忌，詭計趁機讓老夫完整闊彆中心？”

“是阿昭傳來的動靜。”正視著他的眼睛，司馬師字句清楚道：“數日前，燕王曹宇、領軍將軍夏侯獻、武衛將軍曹爽、屯騎校尉曹肇、驍騎將軍秦朗被急召入京，開府治事。”

“隻是一次大範圍的人事變更吧。”嘴上雖這麼說著，可那不甚肯定的語氣卻明示了司馬懿內心才被平複下去的不良預感又有了複現的跡象。

從客歲的六月十一號到本年的一月十一號，整整七個月，阿九經曆了很多，本身的傷病利誘，朋友的來去得失，親人的生老病死，許很多多，現在回想起來，剩下的唯有安靜，而這個故事也一頁頁翻過，哭過笑過，剩下的，當屬安靜。

司馬懿早已不記得，那小我的江山社稷，從不需他以死相奉。

“間側息望到，到便直排閣入，視吾麵。”

“不然呢？”反問一聲，司馬懿表示出了叫人難以瞭解的愉悅，說出的話也讓人摸不著腦筋，“聖上正值盛年，倒是老夫多慮了。”說完，他便撫掌笑著進到了方纔拉起的帥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