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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幾近是悚然震驚。

曹植淺笑起來：“師兄照顧師弟莫非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

他的思路彷彿停在了好久好久之前，或許那是個起碼還算平和的年代，天下大事底子無需他來體貼。因而他守著小家，隻想守著小家，守著生命。

郭嘉一手支著下顎，輕笑起來：“天然有的。”

他從小喜好練字，從開端仿照本來的曹植寫字，到厥後自成風骨。這並不是朝夕之間一蹴而就，是每一日不驕不躁的臨帖，一筆一劃謄寫。

“疇前兒覺得，每日讀書習武，吃飽喝足，繁忙時倚窗看內裡雨落，閒暇時出門玩耍，人生便是如此。直至厥後跟從先生前去江陵，兒看到了所謂的戰役。兒看到了朝夕相處的兵士，很多乃至還叫不著名字，便在一場戰役、乃至一場大病裡悄悄逝去。那麼多人，他們或許死的安閒，或許死的不甘，或許死的驚駭。”

世事無常,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不想要的卻接踵而至。也不知這是曹植的不幸，抑或榮幸。

然後，曹衝死了。

他接過筆，隨郭奕進書房走至案幾旁。郭奕先前正在臨摹詩經當中的《關雎》，方纔寫了十六個字。曹植挽袖，安閒接下其他六十四字。

曹植執茶杯飲一口，淺笑道：“此番出征，也不知要多久才氣再見先生。門生會給先生寫信的，先生莫要健忘複書纔好。”

曹操走後不久，荀彧之子荀惲聘請曹植一同出門玩耍三日。曹植奉告曹丕以後，欣然承諾。

曹植怔怔瞧著他，一時健忘言語。

四月，曹操整軍待發。

時至本日，曹操對他並無太多竄改，曹丕對他也冇有任何竄改。日子安靜如水，彷彿往昔。但曹植名聲鵲起，倒是不爭的究竟。

建安十三年十仲春曹操退離荊州，卻仍然命曹仁領兵五萬守江陵，樂進守襄陽。厥後周瑜與劉備聯手久攻，至今無果。

——本來他能夠竄改的……

直至現在。

曹操道：“為何呢？”

曹植躬身稱是。

郭奕當真看了好久，俄然朝曹植一禮道：“勞師兄指教。”

他的目光直直撞入曹操眼中。曹植的這一雙眼年青而專注，另有著奪目的燦爛光芒。

曹植抬首。

曹操出兵前夕，曹植前去郭嘉府邸與他告彆。

但是曹植已見到了。

曹植目光閃動。

曹植一字字說：“兒想要竄改。”

他說的時候，聲音並不大，語氣也有些輕柔。但此中果斷，讓曹操有些側目。

便在不久前，他下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或許與郭嘉有關，或許與郭嘉無關。但這一條路，他終因而決定要去走一走了。

他不但見到了百姓的淒苦，更見到了生命的脆弱與壯烈。那麼多人搏命庇護他們逃離，那麼多人餬口在水生熾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