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東宮宴[第2頁/共4頁]

“殿下”，他說“公主殿下”。

好久以後，她才輕笑出聲來：“皆大歡樂？你是如許想的？”

承平微不成察地彎了一下嘴角：“是麼？”

“阿耶當初命我北上瀚海時，就已經對我說過，他曉得我想要甚麼，但是如果我想要獲得它，就必須支出比男人更甚千百倍的代價――還要加上一點運氣。所幸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

韋後望著身側的承平公主，緊緊攥著廣大的袖擺，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凝睇著武後的眼睛，直白且鋒利地指出了此中的關頭地點。

“若非如此，我想不出第二條‘僅封賞承平公主一人’的來由。”承平微垂下眼眸，輕聲說道，“若我幸運在這場風波當中得勝，那麼‘封賞全軍”的旨意，該當由我來下；若我失利，那麼‘犒賞全軍’的旨意，就會由哥哥、阿耶，乃至是阿孃您來下，對麼？”

在這場政.治風暴裡，冇有誰比她更榮幸，也冇有誰比她籌辦得更悠長。曾經那些悠遠且恍惚的影象垂垂地閃現在腦海裡，蕪雜且喧嘩，卻全數都指向了一個鋒利的方向：

武後溫雅地笑了開來，端倪間模糊可見淺淺的笑紋，如一朵牡丹雍然綻放。她抬指按住那封聖旨，緩緩說道：“這不是我的意義，是諸位宰相和你阿耶共同的意義。諾，上頭另有你哥哥的印。”

承平最後的幾個音節消逝在嫋嫋的檀香當中，如同清風拂麵普通了無陳跡。武後還是笑得雍容，眼中卻不知不覺地多了幾分深意：“你既然曉得這是一盤運氣的棋局，那麼你敢落子麼？”

以身為棋子，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武後的聲音平安穩穩，如一縷輕煙在大殿中飄散，混著嫋嫋的檀香，令人不覺有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打動。她望著承平的眼睛，微微地直起了身子，緩聲笑道：“你說。”

或者說，冇有人膽敢站出來改正這個口誤。

承平取出那份封她為王的聖旨，悄悄擱在身前的案幾上：“這封旨意，該當是您的意義？”

承平公主的野心昭然若揭。

承平斂去笑容，一雙鳳眼幽幽地深不見底：“嗯。”

承平微微彎起嘴角，目光逡巡在大殿當中，最後逗留在了宰相裴炎身上。裴炎彷彿冇有聽到土穀渾王的口誤，仍然在漸漸地抿著酒。她又望向大理寺卿，大理寺卿已經半醉半醒地開端了局跳舞；她又望向禮部和禦史……唔……

她站起家來，望著武後的眼睛，輕聲說道：“但是除了我本人以外，瀚海、隴右、劍南、安西，乃至是傳送糧草的衛兵、我身邊的親衛，全然冇有遭到半點封賞。重新到尾，長安城就隻收回過一封聖旨，這封聖旨上寫著：封承平公主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