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遠行[第2頁/共4頁]

承平點點頭，低低嗯了一聲。

長長的車隊再一次停了下來，方纔那位崔姓的將軍再次策馬過來，扣問公主有何叮嚀。承平舉步下輦，緩聲問道：“駙馬呢？”她記得薛紹就在右武衛中，也該當一起隨行纔是。

崔姓將軍一噎，皺眉說道：“話雖如此，但……”

承平垂首應了聲是。

承平又說道：“我曉得十六衛接到了甚麼密令，也曉得眼下是暮秋，需得以最快的速率，輕騎奔襲，搶在大雪封山之前出陽關。隻是這一起的儀仗輜重，未免會擔擱腳程。”

崔姓將軍言道：“薛紹就在前頭。公主，此時雄師開赴，如果傳喚薛紹離伍前來，怕是不當。”

將軍神情又是一頓，又策馬靠近了兩步，抬高了聲音說道：“裴公確已帶領輕騎開赴。”他退後半步，又拱手對承平說道：“以是就算是公主日行十裡，也決計遲誤不了雄師的路程。”

崔姓將軍又是一噎，好久才答道：“裴公言道，承平公主西出長安，玩耍月餘，便會迴轉。”

劍南道地處偏僻，如果將財產轉移疇昔，實在是一件吃力不奉迎的事情。但承平如許做卻不是為了她本身，而是為了李賢。

薛紹來到承平近前，勒定了馬，溫聲問道：“公主但是感到不適？”

長長的車馬一眼看不到邊，竟比承平出嫁當日還要赫赫揚揚。一起上整支軍隊寂然無聲，連承平也端坐在車輦當中，神情莊嚴，不發一言。她的兩位貼身大婢都已經被支走，此時身邊陪侍的，就隻要一個新進府的小丫環。小丫環是前些日子她命人從莊子裡尋來的，常日裡做慣了粗使的活兒，不像普通的野生女婢，受不得這一起的辛苦。

既然真正的雄師已經開赴，那她就算高臥在車輦當中，也算不了甚麼了。

承平坐在車輦中想了一會，卻想不出個以是然來，便臨時擱下這件事情，支著頤在車輦中小憩。小丫環在中間替她扇著風，又對她陳述著四周的景象。等走過幾個彎道，來到一處岔道口時，承平俄然展開眼睛，又叮嚀道：“泊車。”

承平在大明宮中宿了一夜。等次日醒來時，武後已經坐在中間打扮。明天是休假日，官員不消辦公，武後天然也不消上朝。她一麵等身後的宮人替她梳髻，一麵對承平說道；“既然醒了，就陪阿孃在宮中逛逛。你這一去少說也要月餘，陪阿孃的日子，又要少了很多。”

將軍神情一頓：“這……”

崔姓將軍皺了一下眉，卻冇有說話。

承平淺淺一笑：“那，你抱我上馬。”

承平低低哦了一聲。也就是說，裴行儉親身帶了二十萬雄師，在她這位承平公主的儀仗諱飾下西行。而她這位掩人耳目的公主，隻賣力陣容浩大、遲延光陰罷了。她想了半晌，語氣微微放軟了些：“既然隻要二三百騎，那裴將軍是如何叮嚀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