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斜陽[第3頁/共4頁]

薛紹緊緊閉上眼睛，心中翻來覆去地隻剩下一句話。

“你想同我說甚麼？”承平抬開端，有些驚奇地問道。

承平悄悄咦了一聲：“你懂香？”

薛紹看得鼓起，忍不住上前捏起一片葉子，細心辨認了好久，才問承平：“這是甚麼別緻草葉？我竟從未見過。”

“你……”她禁不住有些目瞪口呆。

他們漸漸用過一些羊酪以後，便命人撤結案。過了半晌，承平回房中拿了一個小缽出來，又取了一籃子奇特的香料和乾花瓣，側坐在樹下漸漸地研著。

她濾淨缽中的碎渣，又用瓷瓶盛裝好那些花露，帶回到閣樓旁的空位上放好。她不敢將瓷瓶放在閣樓中，隻怕花露不謹慎傾瀉出來，會汙了那些首要的書冊。做完這些事情以後，她又從閣樓中取了幾幅輿圖，出到房間裡細看。

薛紹悶笑兩聲，不再說話，而是在白紙上詳確地勾著線條。那些墨色的線條在他部下分外順服，未幾時便彙成了全部西域的山川地貌。承平在一旁替他研墨，又不時教唆他點竄一些處所，不知不覺便過了好久。

承平悄悄嗯了一聲，卻冇有昂首。那雙標緻的長睫毛在他的手掌暗影下扇動，如同蝶翼普通輕巧易碎。他苗條的指節拂過她的眼角，又顫抖著喚了一聲公主，心中俄然湧起了一種激烈的巴望。

他一頁頁地翻著書，心神卻已經不知飛到了那裡。

承平抬眼望他，眼中模糊帶了幾分笑意：“你們這些世家公子，老是很能折騰。”

他們不是第一次如許密切，倒是薛紹第一次主動如許密切。

承平一雙鳳眼熟得極是標緻，線條渾然天成，眼角微微上挑，是人間統統丹青聖手都勾畫不出來的標緻。他記得那雙眼睛是如何和順地看著他，目光中如同帶著最醇的美酒，甘美且恣烈。

她伏在案上看薛紹漸漸勾線，又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會多少通俗的東西？”

“公主但是想要臨摹這些圖紙？”薛紹一麵在紙上勾線，一麵低聲對她說道，“這些圖上的線條非常精密，倒像是用一種特彆的筆墨，長年累月刻畫出來的。如果想要臨摹，會很講求腕力。”

她轉手又從籃子裡取過一些桃花瓣，丟進缽裡和瑤草一併研磨。瑤草汁液異化著桃花瓣，隱然飄出一縷暗香。阿孃曾經對她說過，這些東西如果搭配得好，功效比獨用瑤草要強多了。她曉得阿孃一貫喜好研習這些東西，便向阿孃討了幾個方劑自用。

何彼襛矣，華如桃李。

承平偏頭看了一會兒，撫額感喟道：“我竟不知，你另有如許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