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藏書[第2頁/共4頁]

承平一麵感慨，一麵將部曲和工匠頭領送出了龜茲。部曲們臨走前，給她留下了一批煉製過的石油，說是給公主試用。這些石油光彩烏黑，氣味刺鼻，讓人一看就很不喜好。隻是這天下上，冇有任何一支軍隊能抵擋得住它的能力。

月前承平清算藏書閣的時候，偶然中發明瞭幾卷《夢溪筆談》，裡頭如許一段記錄：鄜、延境內有石油，舊說“高奴縣出脂水”，即此也。生於水際，沙石與泉水相雜，惘惘而出，土人以雉尾甃之，用采入缶中。頗似淳漆，然之如麻，但煙甚濃，所沾幄幕皆黑。

她指著此中一桶玄色液體，又說道：“隻是它另有一個名字，叫‘脂水’，也叫‘石油’。煉製過後的脂水。如果利用恰當，就會變成一件極短長的攻城兵器。”

承平指著那些玄色液體問道：“將軍可識得此物？”

“它們會比昔日更耐燒、更難燃燒。倘若再共同一種特彆的機杼，隻怕這人間，無人能敵。”

裴行儉搖點頭，聲音微沉了下來：“臣本日前來，就是為了勸公主撤銷這個動機。兩軍陣前豈容兒戲，公主一無軍職在身，二無軍令在手，如果冒然前去，臣亦難辭其咎。”

她踟躇半晌，終究說道：“此事需得從長計議。隻是將軍，您來得恰好，我這裡有件東西，想要請將軍過目。”

裴行儉說的句句失實，並且又非常符合道理，她竟然連辯駁的來由都找不出一條。

太劃一那位侍從走遠以後，才又對裴行儉說道：“還請將軍借一步說話。除了這些脂水以外，我另有彆的幾件東西，想要交給您。”

“我……”承平微一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薛紹望了一眼更漏，溫聲說道：“公主且安息罷，臣去外間睡榻。”

承平微怔，朝裴行儉身後望了一眼，卻冇有見到其彆人。

還是要多購置些財產才行。

裴行儉望著那幾桶玄色油脂，墮入了深深的深思當中。

承平閉了一下眼睛，又輕聲說道：“我、有些驚駭。”

薛紹悶悶地笑出聲來，起家清算了一下案幾，等太安然然睡下今後，替她吹熄了明燭，又替她掖好被角，才輕手重腳地闔上房門，去外間安睡。

驛館外頭擱著幾個大桶，桶裡裝著很多黏稠的玄色液體，氣味非常難聞。裴行儉先是一怔，然後有些遊移地問道：“這是……”

承平低低嗯了一聲，又問道：“現現在王子是在碎葉城中，還是去了吐火羅？”

承平又低低嗯了一聲，道：“非常。”

承平猜想約莫是他有本身的事情要做，也冇有詰問，用過朝食以後，內裡的胡姬便過來叩門，說是有幾位長安過來的客人想要找她。她猜想是本身的部曲和工匠，便隨胡姬去了驛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