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接見[第2頁/共4頁]

男兒此生當如是，披荊斬棘，血戰疆場。

使者們不敢冒昧，一個接一個地走上前來，獎飾唐軍軍功赫赫，大唐天威浩大，並且這番威儀將萬世長存。承平神采不喜不怒，也未曾讚美或是怒斥，使者們一麵測度著她的意義，一麵愈發惴惴不起來。

被人帶到承平近前時，俾路斯抬起右手按在胸口上，文雅地行了個禮：“公主。”

她抬手撫上他的眉際，長長地感喟一聲。

人，隻要在極度驚奇和發急的景象下，纔會不自發天時用母語。

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纔不枉幼時阿耶對他的那一番教誨。

捱罵的一名胥吏，而啟事彷彿是他弄錯了某些使者歡迎的規格。

承平低低嗯了一聲，心中隱然鬆了口氣。

安西都護同她約好了本日朝見，卻遲遲不見他派人過來催請。

俾路斯王子一見之下，驀地指著她手中的卷軸，口中持續吐出了長長一串波斯語。

薛紹細心謄抄好了奏章，封在匣子裡，連同謝恩的摺子一道送往長安。

西州比龜茲更加凶惡，也更加合適血戰。

薛紹悄悄地望了她半晌，才說道：“這幾日公主神情有些委靡，臣便猜想，或許是染了風寒，身子乏重的原因。”

薛紹一行字被她打斷，暈開的墨汁染黑了半張白紙。他手忙腳亂地清算了一案狼籍，又重新取過一張白紙，工工緻整地謄抄那份即將送往長安的奏章。承平在一旁低笑出聲，找出一條舊帕子，漸漸擦拭著案沿的墨跡，隻是卻不再打攪薛紹，而是溫馨地坐在中間不說話，也穩定動。

隻是在喧鬨的深夜裡，他老是會做一個分歧平常的夢。夢裡有巍峨的大明宮，落日照了一地的昏紅。一名宮裝女子站在大明宮前看著他，神采安靜，一雙標緻的鳳眼裡卻儘是哀痛。

俾路斯持續不竭地吐出一長串波斯語，語速又急又快，直到發明安西都護在一旁皺眉，才鮮明想起麵前的人是大唐公主。他深呼吸幾次，硬是將波斯語換成了不慎諳練的長安官話，指著那道卷軸說道：“公主，你手中如何會有這幅輿圖？”

“公主。”薛紹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微微俯下.身子，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道：“切莫再提此事。臣心中並無任何掛礙，公主也不必再為此事煩惱。”

承平回房換了一身衣裳，又命人給她梳好高髻，才乘著車，一起朝安西都護府而去。前些日子安西都護與她定下朝見的日期後，便給她備下了一整套的公主儀仗，統統規格與她在長安時普通無二。這回出門，剛好能夠用上。

他放低了聲音，亦放柔了語氣，問她：“莫非臣做不成一品公卿，公主便會嫌棄微臣？”

承平一怔之下，下認識地抬起手，也去試他額頭上的溫度。肌膚相觸之下，薛紹的身材微微一僵，溫度也比昔日要略燙一些。俄然之間，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又低低喚了一聲公主，眼中有很多莫名的情感在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