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坦白[第3頁/共4頁]

承平重新又捲起卷軸，輕聲說道：“這條路很短，約莫隻要舊路的三分之一。隻是眼下，它還不能通暢自如。薛紹，我曉得你們都很難同意這件事情，不管是你、王都護，又或是鎮守西域的諸位將軍，都很難同意我去波斯。”

“你看這裡。”她的指尖沿著一處細線，漸漸滑了一下。

薛紹神情一頓，眼神也垂垂變得幽深。他望著承平，一字一字地說道：“公主莫要異想天開。”

隻是在這個鹵莽的動機見效之前，他便果斷地攔下了它。

小丫環說了聲是，又輕聲同他解釋道：“公主昨晚一夜未眠，方纔連朝食也未曾用過，便又回房歇下了，說是不準任何人打攪。”

薛紹重新到尾將一番話聽完，垂垂地有些心驚。

薛紹一怔，眼中垂垂多了幾分不成思議的神采。

更首要的是，三十年前毀滅波斯的不是彆人，是大食，是阿誰國力強大堪比大唐的大食帝國！

公然來了！

薛紹扒開珠簾，徐行走到裡間，公然瞥見承平在榻上安睡。她睡得很沉，髮絲混亂地散在枕上，眼下也有些淡淡的青色，公然是昨夜未曾睡好。他上前兩步，坐在承平的榻沿上，抬手重拂過她的臉頰，心中那絲憤怒已然消逝得無影無蹤。

承平昨晚一夜未眠？

他胸口狠惡地起伏了幾下，又閉了一下眼睛，才略微讓語氣陡峭了一些：

承平一驚，又微微有些驚詫：“送我，回長安？”

薛紹緩緩點頭，親身將那人送出屋外，又轉歸去寫了幾個字，頗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他擱下筆，又看了一眼更漏，等水滴漫過巳時的刻線以後，便起家出門，來到承平院中。

三天，最多三天。等他措置完這些瑣事以後，就立即送她回長安，半個時候都不會擔擱。

薛紹低低說了聲“非常”，俄然又凝睇著承平的眼睛，像是下定了甚麼決計普通，一字字地同她說道：“臣有些事情，想要親口問一問公主。”

承平悄悄攥了一下他的衣袖，語氣有些溫軟：“……薛紹。”

薛紹略喘了口氣，垂垂地感到有些後怕。如果有能夠，他真想立即就將承平捆回到長安去，交還到天背工中，莫要再出來禍害彆人。要禍害，也隻禍害他一個就夠了。

小丫環應了聲是，臉上一副鬆了口氣的神采，忙不迭福身退了出去，還緊緊閉上了房門。

她停了半晌，才又低聲說道：“可我既然盤算了主張要做這件事情，就再冇有轉頭路能夠走。”

他曉得公主夙來喜好異想天開，卻想不到她膽量會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