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食邑三千[第3頁/共5頁]

“……噯？”

他負動手，交來回回地在殿中踱著步子，又說道：“至於輔政的大臣，媚娘，你替朕分憂多年，該當曉得有些事情，朝臣們是不能做的。就連哲的弟弟和侄兒們，也是不能做的。”

他一番話說得有些衝動，也有些底氣不敷。

薛紹抬手揉了一下她的鬢髮，低低說了聲好。

高宗在殿中漸漸踱著步子，目光在承平和太子李哲之間逡巡著，心中垂垂拿定了主張。

承平漸漸地垂下頭去，好久才緩緩說道：“多謝阿耶。”

“便對他大有裨益，對麼？”承平替她補足了上麵那番話，然後微微哂笑道，“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獵奇心重，也一如既往地喜好窺人*。”

隻是就在這半日裡，公主府裡已經全都變了。

她仍然無知無覺地倚靠在他懷裡，指尖漸漸地摩挲著他的手心，又漸漸地同他說著一些話。他已經聽不清她說的是阿耶還是右威衛，心中滿滿地隻剩下一個動機：

未幾時，留候在殿外的宮人們魚貫而入，抬著承平和她身_下的矮榻，悄無聲氣地出了大殿。承平心中想著事情，便有些怔怔地入迷，連薛紹來到近旁都未曾發覺。直到薛紹俯身抱起她，她才悄悄呀了一聲，伸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問道：“甚麼時候了？”

――她約莫，會很甜。

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公主您……臣是宗正寺親身指派的府丞，平素兢兢業業，從無半點錯誤，公主如何能……您清楚冇有任何來由，將我遣去！”

他暗道一聲幸運，又定了定神，穩穩橫抱起承平，徐行走上馬車，朝府中走去。這一起他走得非常艱钜，總感覺有幾道奇特的目光在身後盯著他看。待要再轉頭時，卻甚麼都感受不到了。

她一番話說得平陡峭緩，語氣也未曾有過波瀾，但地上跪著的那些人，頭卻垂得愈發低了。

承平略掃了他一眼，又指著地上跪著的那些人說道：“禦下不嚴，還不敷麼？”

他話音未落，武後便已經上前兩步，柔聲說道：“既然陛下曉得承閏年幼，又難以服眾，何不讓她安安穩穩地做個公主呢？至於太子哲，總償另有我在幫襯著，另有很多朝臣們，也在幫襯著。”

那支殘兵，是一頭傷了爪、拔了牙的猛虎。她臨時冇想好應當如何去措置這頭傷殘的猛虎，但不管是放在右威衛，還是練習成她府上的親兵，都能留下充足的時候和餘暇，讓這頭猛虎漸漸養傷，直到重新威風抖擻地站在世人麵前為止。

那位丫環顫著身子，半日都未曾接話。

承平心中略鬆，又低聲說道：“隻是，你需得臨時躲避半日。”

承平望著麵前那位丫環，緩聲問道：“我那位表兄，是如何對你言說的？”

薛紹一起將她穩穩地抱到屋裡，才略微鬆了口氣。承平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讓他俯身下來，然後在他耳旁低聲說了兩句話。薛紹先是一怔，然後目光垂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