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工開物[第2頁/共5頁]

婁師德連稱不敢。

崔湜有些愣怔地接過那半卷《天工開物》，今後翻了翻，神采垂垂變得凝重起來。

他說完以後，便跪在雪地上，端端方正地給承平叩了個頭。

崔挹神采一鬆，竭誠地和承平道了聲謝。他曉得公主將會在很長一段時候內，替太子措置朝事；隻要公主這一關過了，那天後那一關多數會過；隻要公主和天後那一關過了，賢人那一關也多數會順利通過。至於大理寺和宰相們……他為官多年，還是有一些權勢在的。

崔挹一噎，指著崔湜“你”了半天，卻你不出下文來。

崔湜略鬆了口氣，又向承平長長一揖到地：“多謝公主。”

承平隱然笑道：“天然是狡兔三窟。”

青衣婢女應一聲是，又替承平取過車馬。等她們全都上了馬車以後，承平才放下車簾，轉頭問青衣婢女：“劍南那處如何了？你月前解纜，卻直到昨夜纔回到長安，但是途中出了甚麼不對？”

崔湜愣愣地說了聲是。

崔府背麵有幾處相稱僻靜的園子，上回承平來時，剛好顛末端那些園子，便記著了。她扶著侍女的手，漸漸地同崔湜走到此中一處園子裡，又揮手命侍女退下，然後問崔湜道：“你誠懇同我說，崔尚書除了這回失策以外，是否另有其他的錯誤？”

不管是婁師德幫她還是她幫婁師德，又或是誰欠誰一份情麵，都無關緊急。緊急的是，婁師德已經同她緊緊地捆在了一起，就算今後想要擺脫，這筆情麵賬清理起來，隻怕也大為不易。

崔挹驀地睜大了眼。

承平回望戶部一眼，那邊頭仍然熙熙攘攘，卻冇有人追出來尋她，應當是正在忙著措置某些犯了事的人。她回過甚來，又笑著對婁師德說道：“這回多虧了婁公，才氣如許順利地將事情辦好。等此案閉幕以後，我定會為公請旨，替您記上一大功績。”

她一番話說得誠心，倒教婁師德愣了一愣，然後長長一揖到地：“不敢。”

承平這些日子費事纏身，又不清不楚不乾不淨地同戶部牽涉在統統，便想著儘快洗脫懷疑。婁師德便發起她說，先讓戶部好好查查明細，再好好查一查某些頻繁出入的人。

他一番話說得很平平，像是看破了世事，又像是在為阿耶和阿祖的事情煩惱，但麵上的陰霾之色卻久久不散。俄然之間，一角薄紙從他的袖中掉了出來，又漸漸地飄落到了雪地上，沾了很多冰雪。那上頭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小字，大抵都是田產莊子鋪麵之類。

承平徐行走上前來，目光一一掃過崔挹和崔湜，終究又逗留在了崔湜身上。她悄悄地望了崔湜好久，才低聲喚道：“崔湜，你上前來。”聲音中竟有著幾分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