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麟德[第3頁/共4頁]

承平聲音垂垂低了下去：“……本來，你是如許看我的。”

薛紹聞言，手中不自發的用力，將承平的手腕勒出了幾道紅痕。他低頭看她，又一字一字地問道：“臣最後想叨教公主，為甚麼你對我的事情如許熟諳，不管言辭辭吐還是常日辦事，都像是和我共同餬口過量年，全然冇有陌生之感？”

“公主。”薛紹低低感喟一聲，“你明曉得，我冇有指責你的意義。”

薛元超又搖點頭，說道：“方纔我瞧著公主的神情，對薛紹倒是非常迴護。”

薛顗聽薛元超問起，便將昨夜薛紹所說的話一一轉述。等聞聲那句“隻罰我一人”時，饒是薛元超夙來安閒沉著，也忍不住嚇了一跳。他等薛顗把話說完，才點頭感喟道：“此子早慧，恐怕今後命途有些多舛。”

薛元超聞言，大感不測，昂首望著武後，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

薛顗沉默半晌，終究點點頭，承認了薛元超的說法。兩人轉過一處迴廊，薛顗忍不住又問道：“方纔天後俄然問起我的夫人，卻又是為了甚麼？”

他又施一禮，垂首稱是。

武後冷冷地哼了一聲：“你也曉得本身萬死莫辭其咎。”

薛紹悄悄地望著她，眼神暗淡莫明。

武後悄悄嗤了一聲：“你倒曉得進退。”

薛紹亦驚詫昂首，望著武後，又望了一眼武後身邊的承平公主，目光垂垂沉了下來。

薛紹與承平一同稱是，又一同退了下去。

薛元超瞥他一眼：“如果你夫人並非出身蘭陵蕭氏，你覺得天後會讓她和公主做妯娌？”

薛紹沉聲說道：“微臣自知罪無可恕，亦不敢有半分妄念。幸而公主寬宥，並未見怪於臣，臣卻不敢自恃恩寵，有悖君臣之儀。現在微臣當自縛於宗正寺，聽候發落。”

薛紹往前走了兩步，朝武後遙遙拱手：“臣在。”

薛紹一撩袍角，在武後身前跪下，垂首說道：“天後所言分毫不差。臣昨夜行事荒誕，已近鑄成大錯。幸而公主福澤深厚，一夜醒來，已無大礙。如若不然，微臣萬死亦莫辭其咎。”

“噢，蕭，蘭陵蕭。”武後喃喃反覆了兩次，略一點頭，目光和緩了些，“薛元超、薛顗退下，我有話要和薛紹說。”

“噢，二十遍族規。”武後對勁地點點頭，又說道：“二十遍夠了。念在駙馬幼年浮滑，又是初犯，前兩條就算了。本日駙馬歸去，就抄二十遍族規，等待薛公過目。”

武後微微揚了一下眉，進步了調子問道：“該當如何？”

薛元超一驚，昂首望向武後，卻發明武後也在望著他，目光當中大有深意。

“你閉嘴。”武後淩厲地一眼掃來，驚得承平又是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