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邊關令[第2頁/共3頁]

承平一怔，長長的睫毛垂落下來，輕聲說道：“女兒駑鈍。”

高宗悄悄地望著這個女兒，像是在看一件保重的珍寶，又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人。太安然溫馨靜地跪坐在他的身側，垂眉斂目，等候著父親的訓示。

薛紹的迴應是，更加用力地將她按在懷裡，另一手握緊了腰間的陌刀。

高宗本是在闔眼小憩的，聞聲承平過來，便指著身邊的蒲團說道：“坐。”

“回公主話，太上皇並無大礙。”親兵回道，“隻是太上皇他――傳召公主疇昔一趟。”

薛紹得空用心去顧及她的胡說八道，他正全神灌輸地聽著車廂外的動靜，辯白那些呼哨聲和較著的廝殺聲來自哪個方向，以及是否靠近了車廂。

薛紹略微鬆開手，讓承平從他懷中探出身子來，隔著車簾問道：“那阿耶呢？阿耶可好？”

此時間隔他們出長安不太短短半日，這裡間隔長安城也隻要百十裡地，如果想要暗害或是打劫，必定會挑選偏僻的巷子動手。隻要吐蕃人，他們人生地不熟，並且心焦，隻能速戰持久。

承平微一皺眉，提裙走上馬車，悄悄喚了一聲阿耶。這兩年高宗身上隱疾頓消，又養了三兩個月的傷病，身材已經規複得七七八八。但他的精力狀況，一向以來都算不上太好。

薛紹轉頭望了承平一眼，表示她稍安勿躁，然後先她一步下車，確認外間安然無虞以後，才向承平伸出了手。承平扶著薛紹走上馬車，跟著親兵一道走到太上皇的鑾駕前。薛紹沉默地跟從在後，間隔承平一步擺佈，手一向未曾分開過腰間的陌刀。

高宗指著她說道：“你又揣著明白裝胡塗。朕默許你掌兵權，為的就是分你阿孃的權，用你來鎮住武家，你如果不明白，如何會繞過武承嗣，藉著你哥哥的名義去變更東宮左衛率？這一步你做得很好，比你哥哥要好。”

薛紹笑問道：“如何，公主心急了？”

太上皇陛下四周圍著整整一圈的金吾衛和千牛衛，的確如同鐵桶普通安穩。

刺目標亮光從車簾外頭照了出去，也鮮明顯出了外頭的一地狼籍。方纔長久的比武甚是狠惡，不但橫七豎八地在地上躺了很多人，並且較著能夠看出地上的血跡。一名親兵陪侍在車輦旁，施禮道：“公主，駙馬。”

“這世上另有你不敢的事情麼？”高宗搖點頭，歎道，“不管你是為了對付朕，還是為了矇騙彆的甚麼人，朕都隨你。起先朕還想不通，為甚麼你要帶著欽陵阿誰甜睡的――傢夥上路，直到本日朕才明白，你是想要暗藏的吐蕃人引出來，斬草除根，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