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臥榻[第2頁/共4頁]

稀少的陽光斜斜照了下來，將竹榻染成一片金黃；秋海棠大片大片地綻放，將四周染成了烈火般的紅；公主一身鵝黃色的羅裳，斜臥在竹榻上，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烏黑小扇，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芒，統統溫馨且寧謐。

她是真的、真的同賀蘭敏之半點乾係都冇有。宿世冇有，此生更不成能有。

這件事情，重新到尾都透著古怪。

承平轉頭，對瞠目結舌的賀蘭琬說道：“這是宮中禦用之物，阿孃慣常用來對於國公夫人們的，對身材並無侵害，隻是會睡上兩個時候。好了，你將賀蘭夫人送回府，記得要好生看著她。如果再讓到我府上胡來――”

承平悄悄噢了一聲，暗道本來如此。

賀蘭琬刹時苦了一張臉。

賀蘭琬不敢冒昧，諾諾地應了聲是，親身將賀蘭夫人架走，上了賀蘭府的馬車，揚長而去。

然後找上門來講公主和她夫君有私？

她望望四周的女婢，又將聲音放輕了些：“這些東西都打了宮中的烙印，需得您親身過目。”

可越是如許，他就越是要謹慎謹慎。

賀蘭琬訥訥地說道：“這、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麼……”

昨夜她睡得並不平穩，以是本日午後小憩，竟然睡得極沉。

屋內一時寂然無聲。

本來是有人對阿孃不滿，以是想從她這裡動手，就從平康坊裡傳謊言歪曲她的名聲。平康坊那種處所，夙來為夫人娘子們所不喜。而她承平公主隻要沾上一星半點，就充足讓天後焦頭爛額。

中間的女婢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曉得公主這是甚麼意義。隻要公主的貼身大婢端了一個白瓷小碗過來，笑吟吟地教唆兩個粗使仆婦，給賀蘭夫人灌下了那碗所謂的醒酒湯。賀蘭夫人掙紮了一會兒，漸漸地昏睡了疇昔。

承平不為所動，卻衝賀蘭琬抬了抬下巴：“誠懇交代。”

隨行的女官一麵盤點著冊子，一麵對承平說道：“剛好明天尚食局的藥師在宮中當值，一眼便瞧出公主獻上的藥草毫不凡品。天後馬上便命太醫令、太醫丞進宮，詳加查驗過後，立即就將它的藥性編撰成冊，屆時也會給公主留一份。”

午後的陽光從樹葉的裂縫中透了出來，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倦意卻又更深了些。承平順手便將書冊捲成了一卷，當作枕頭墊著，垂垂地睡了疇昔。

薛紹聞言微怔，目光卻垂垂沉了下來。

他咳了一聲，又縮縮腦袋，要求道：“阿孃確有些腦筋不復甦，還請姑母莫要同阿孃計算。隻是阿孃身子弱，若要用強，未免不當。阿琬大膽，請姑母安撫阿孃、咳咳、隻是、安撫罷了。”

他說，我信她。

承平心中的鬱結之氣消逝了大半，徐行走進室內，望著賀蘭夫人，半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