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分彆[第2頁/共4頁]

柳沉疏傾過身去，取了手帕替他擦了擦額頭上沁出藐小汗珠，一邊卻還是有些忍不住去想先前周白宇的那件事：“‘一刻館’的冰天雪雖能惑人神智、令人奮悅、縱情聲色，但周白宇雖是爭強好勝了些，卻的確是人中豪傑，恐怕單憑冰天雪的藥性還不至於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崖餘――我有一個極糟糕的猜想。”

馬車未停，柳沉疏腳下也未停――一句號召過後，兩人已擦肩而過，再無扳談。

柳沉疏神采未變、腳下步子仍然落拓，渾身高低倒是都已完整防備了起來――那馬車仍然不緊不慢地行駛著，擦肩而過的一刹時，馬車裡俄然傳出了一道暖和、乃至略有些內疚的聲音，明朗而好聽：

“柳公子。”

柳沉疏點了點頭，一起通暢無阻地進了白樓――還冇有走進議事廳，柳沉疏就已聽到了一陣狠惡的咳嗽聲，她立時皺眉、加快了腳步，一踏入議事廳裡，就見蘇夢枕正用一條帕子捂著嘴、佝僂著腰咳得撕心裂肺、就連屋子裡也彷彿垂垂地有一股血腥味漸漸滿盈開來。

“我會儘快趕返來，你可千萬彆像他一樣不讓我費心，”柳沉疏掠過他的唇、稍稍拉開了些許間隔，微微上挑的鳳眼中半是警告半是擔憂，“我早就說過的――我一點也不想當孀婦。”

――如果蘇夢枕一死，都城局勢必將大亂，結果不堪假想。

柳沉疏可貴有些驚奇地“咦？”了一聲，自鴿子腳上的竹筒裡取出了一張信紙來――柳沉疏看書讀信的速率一貫極快，再加上這信也不長，三兩眼就已看完，而後竟是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

那日自東寶分開，追命和希音便趕去了陝西金印寺，而柳沉疏一行則是跟著周白宇親身去了那篇蹊蹺的樹林檢察――隻可惜約莫是時候已相隔頗久，那樹林中的迷霧早已完整散去，再看不出半點非常。

無情說到這裡，忍不住微微一頓――柳沉疏就著無情喝過的水囊抬頭灌了口水，蹙著眉頭悄悄“嘖”了一聲，正要說話，卻俄然也止了話頭，昂首看向空中――

……

“趕了大半天的路，先歇會兒吧，”柳沉疏看了看額頭都已然沁出了一層薄汗的四劍童，又往四下裡環顧了一週，一邊放緩了腳步一邊轉頭去問肩輿裡的人，“我去打些水來？”

“楊總管交代，柳公子來後請去白樓一層的議事廳。”

柳沉疏和無情分開汴京的日子並不算太久，但這一次返來，她卻莫名地感遭到了幾分分歧，彷彿到處都滿盈著一股壓力與嚴峻，她剛一踏進汴都城，就立時感遭到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本身――起碼這在之前，明顯是並未曾有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