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決斷[第3頁/共4頁]

柳沉疏俄然笑了起來：“我此人說話一貫不如何好聽，不過再不好聽也冇有體例，我想說就必然會說——一會兒你聽完如果惱羞成怒，大不了和我打一場？”

一片沉寂無聲中,俄然響起了一陣女子和順輕軟的笑聲——柳沉疏撐起家子,就這麼當著世人的麵,肆無顧忌地仰著頭在無情臉上親了一口：

“你——”戚少商似是聽到了甚麼不成思議的話一樣，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地看向柳沉疏。柳沉疏喝了口酒，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

“郗舜才畢竟是官員，又是手握兵權的武將，傅宗書的人也不敢硬闖。”劉獨峰傷得極重，說話時還是有些斷斷續續、不住地咳嗽著，顯得非常艱钜，“我們都受了傷，在郗舜才家裡休整一下，然後請他派兵護送回京。再將統統麵陳諸葛先生——他比我更知進退、懂分寸，必有化解之法。”

……

回到郗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實在很簡樸，不必用生性風騷做藉口，”柳沉疏再一次喝了口酒，斂了臉上的笑意，淡淡道，“你愛息大娘、也的確隻愛她一個，但卻還不敷愛她——以是甘願讓她憤然分開，卻也還是不肯為了她捨棄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僅此罷了。”

柳沉疏冇管他，仍舊靠著樹乾一口一口地喝著酒——她的行動看起來似是不緊不慢、安閒不迫，可那酒罈中倒是轉眼就已空了大半。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戚少商終因而幽幽地歎了口氣，澀然道：“你說得對。”

承諾，就不能為死去的弟兄們親手報仇；可如果不承諾，他們就要持續流亡、這條路上不知還要染上多少兄弟和義士的鮮血——有他恭敬的人、他愛著的人，也有恭敬著他的人、保護著道義的人。

“不曉得，”戚少商點頭苦笑，“我想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卻不能再扳連更多的報酬我送命。等此事了了——或許去找紅淚？但她必不成肯同我在一起，我也不想再拖累她，或許隨便走到那裡是那裡吧……”

戚少商閉上眼睛，抬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個字：

“柳沉疏！你不是說請我喝酒嗎——我才喝了兩碗，如何酒罈就空了？”

無情關了門，推著輪椅持續往裡走，正想去床邊看看柳沉疏是不是已經睡了，繞過屏風時倒是驀地一震——天還未黑，屋內並冇有點燈，先前看得並不清楚，但在繞過來以後，他才終究瞥見——

——郗舜才的安排非常殷勤，曉得他的肩輿和輪椅都已毀了，還叫人特地去替他找了一輛淺顯的輪椅。

無情和柳沉疏點了點頭，都冇有再說話。他們都明白戚少商此時現在心中的衝突和痛苦，但戚少商是聰明人，他們也是——以是有些話不必勸、有些話也不必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