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第4章 破陣[第1頁/共4頁]

那人點了點頭，眉眼更加和順，抱著懷裡的一捧鮮花漸漸走了過來：“沉疏，你返來了。”

柳沉疏循聲看去――鐵蒺藜眉心處正嵌著一柄小巧卻鋒銳的飛刀，鮮血自額頭一起蜿蜒而下，人卻轉眼間就已冇了呼吸。不遠處，薛狐悲正躺在地上，胸口已被整整一排徹骨釘穿透――明顯是早已斷氣了。

柳沉疏的方向感很好，陣既已破，她很快就返來了來時的處所――踏出竹陣的同一時候，她隻看到一抹寒星自麵前一閃而過，而後有人慘呼一聲，立時便倒了下去。

“隻是……那些禮品，我約莫是都不能帶返來給你了。”

“師姐？”小女人見她遲遲冇有反應，歪了歪頭、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柳沉疏點了點頭，轉頭往樹林裡看了一眼，抿了抿唇道：“我出來看看。”

柳沉疏抿著唇笑了起來，驀地抬手――身前的竹子刹時爆裂開來。

戚少商斷了一臂、又千裡流亡，本來已該是最狼狽、最滄桑的了，可現在和他攙扶著的那人比起來，卻實在是好了太多――那人的神采在月光下幾近慘白得就像是一張白紙，渾身血跡、行動盤跚，幾近是已再也支撐不住本身、將統統的分量都靠在了戚少商的身上，呼吸踏實而又混亂。

柳沉疏終因而笑了起來,柔聲道：“我給你買了很多禮品。”

一步、兩步、三步――飛瀑流泉突然泯冇，恍忽間倒是俄然有一片姹紫嫣紅撞入了眼中，轉眼間就已置身於一片花海當中。

――柳沉疏摸了摸小女人的腦袋，輕聲道。

“師父，弟子不肖。”

柳沉疏踏前三步，芳菲的花海一刹時消逝泯冇，放眼望去，隻見白雲蒼狗、山川俱小――如立雲端、手可摘星。

“沉疏？”

師兄沉著臉痛罵她不肯聽話喝藥、神采間倒是一片和順體貼；她在午間小憩時師姐和順地替她蓋上披風；師妹趴在她的膝頭扯著她的衣袖、撒著嬌非要聽她講穀外的故事；師弟朗聲大笑著搭著她的肩膀邀她一同對飲、而後就這麼肆無顧忌地雙雙醉倒在花海當中，最後被師兄們一人一個拎回落星湖畔；她跪在孫思邈師父麵前，在孫師父馴良慈愛的目光中，當真專注地發下“大醫精誠”的誓詞……柳沉疏就這麼咬緊牙關、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一向到最後，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輪椅之上，定定地地看著本身，本該淩厲的眉宇間卻似是帶著星星點點的暖意，然後開口喊她：

無情和戚少商也放輕行動進了馬車――誰也不敢出聲打攪，耐煩而溫馨地地看著柳沉疏替劉獨峰施針。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劉獨峰連連咳嗽了幾聲，呼吸卻終因而漸漸安穩了下來，柳沉疏微微鬆了口氣，將金針一一收好攏入袖中、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卻實在是再也冇有精力與替戚少商措置傷口，隻能從袖中去了一個藥瓶出來、悄悄拋給戚少商表示她本身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