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3頁/共5頁]

林子清遂緩緩點頭，道：“我並非不信你從政的本領，但是，京官外調的風險畢竟實在太大了些，即便你的政績超卓，若非諦視，或是朝中實在空不出人手來，聖上也不會無端想到外調的官員，”似是沉吟半晌後，又不急不緩的言道：“即便有人保舉……也要考慮著朝中是否有空置的閒職，才氣進舉外調官員。而實際上，朝中真正召回的外調的進士科官員並未幾，十不存一，與從政的才氣高低倒是大多無關，不過也都憑著一個運字。你才入宦海，不知此中的變數倒也不敷為怪。”

愛惜朝不由心道，這昔日裡，如何都不見得林大人這般一副可貴好笑的模樣，乃至於，多少帶著些許的……頑童普通的心性。平素老是一副不能再鬆散的嚴厲不過的麵孔，兼之談笑不苟，的確讓人生不出半分的違逆之意，至於現在，麵上的神采似是仍然半分穩定，但是眉間懊損絕望之意倒是清楚得很。

愛惜朝聞言，遂又是不語，隻是神采間也多了幾分沉重之色。從麵色上他雖早知了林大人的身子骨不算很好，卻未曾想過已經這般的嚴峻，憑心而論，這近半年來的以誠相待，即便心性一慣狠辣無情的愛惜朝也早已有所動容，麵上似門生對教員般的恭敬，裡子裡卻感覺親熱更似兄長。

林子清頓了頓，隨後又道：“至於投身邊陲，我也並非草率於你決定的，一方麵，蠻夷一方十七公主像朝廷借兵試圖安定內鬨，邊陲兵力定會有所援助，而牙刅此時趁亂又起，不出一年，邊陲戰事必將又起，而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你……”

……

林子清勉強勾上了嘴角幾分稍顯生硬的笑意，“因為你是愛惜朝，為了你的。”

林子清隨便的甩了一手的流雲袖，端倪之間的神采稍緩，點頭道：“你也莫要與我繞著圈子，進士科的舉子進翰林院謀事本是最公道不過的安排，但是，月前你剛從翰林院離任，不管是為了裡子還是麵子，依著你向來傲岸自大的性子隻怕是不肯再進翰林院與一通官員同事，因此你的籌算想必莫非就是想著去挑幾個州縣的知州或是縣令當個幾年，做出政績後再被召返來，算是風景，屆時也必會獲得重用，但是？”

當日裡,林子清是這麼與愛惜朝說的。

愛惜朝聞罷此言，遂也就笑著拱手道：“知我者，唯我師也。”

愛惜朝似是正在考慮著喃喃道：“因為……我？”

作者有話要說：專注賣隊友一百年。

——你總該選條路持續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