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頁/共5頁]

平常百姓見了堆積在此處的江湖中人,心下害怕,都已經散去了,堆棧裡便多數都隻剩了那些個江湖中人。

楚留香輕笑一聲,心道,便當真不是真正的父子又如何,子清待得那小孩便如親子普通,小魚兒也視子清如親父,便又能差得了幾分?再言之,子清本向來心善,收養了這小孩便當真是全無啟事又待如何,轉頭又細想,子清既知了這小孩父姓,想必是識得這小孩的父親的,多數是……故交之子罷了。

但是,便是那把闊刀抵在胸前要擋了那兩隻酒杯,也迫得此人一起向後退了十步不止。

林子清坐著的位子本是揹著那方纔說話的兩人的,耳力又不比本身麵前幾個習武之人,聽不得清楚那兩人的說話,但卻見他劈麵的胡鐵花一臉古怪扭曲的神采,江小魚捂著臉嘀嘀咕咕地模樣,乃至於已經糊上了一層人皮麵具的楚香帥眼角也非常風趣的抽動著,心下也感覺風趣,便想著要往身後去瞧上一瞧。

張帆強忍住了喉間湧上的一股甜意,隻道了聲,“長輩獲咎。”

兩人這般說話間,江小魚迷迷瞪瞪地睜了眼睛,咕噥了幾聲,方纔含含混糊地叨唸了聲,“爹爹。”

胡鐵花又抹了把本技藝臂上騰起的幾十個疙瘩,道了幾聲,“乖乖。”

“還彆說,我這輩子當真還就冇服過彆人,如果慧弘遠師還好說話,這武林大會要真換小我上來對我老胡指手畫腳的說話,轉頭我還真就想掀了他下台纔好。那江湖中人一個個心高氣傲的,可貴有誰心折過誰,要我說,這慧弘遠師還真是人選得對了,瞧著人武功又高,輩分都壓了我們這些人一籌,又是少林的得道高僧,便是其下當真有人不平,也多少有些不好發作。”

默了半晌,隨後又隻聽得“嗖嗖”兩聲,自那酒樓之上竟是俄然擲下了兩個酒杯來,那兩個酒杯向著未娘子便擲了過來,經了空中,竟收回了兩聲鋒利的破空之聲,可見那擲杯之人內力之薄弱,使力之巧勁,是個少見的妙手。

林子清也不駁了,隻道:“江小魚。”順手拎走了小孩手上的那酒壺,笑道了聲:“我兒。”

江小魚謹慎的暗裡扯了扯林子清身下的衣襬,仰著頭小聲地喚了一聲,“爹爹。”

隻見那堆棧裡靠著窗的位子上,坐著一白衣的儒生,但是,此人固然穿戴一身的儒袍,卻生得尖嘴猴腮,很有些不堪入目,此人的腰間繫了一判官筆,那筆的毫毛似比平常的狼毫還要更粗一些,筆桿也比平常的筆桿要大上一輪,瞧著實在有些古怪。那白衣人在堆棧裡要了一壺茶自顧在一旁斟著吃酒,彷彿非常得意其樂的模樣,瞧著此人的端倪神采卻看上去竟有幾分對勁洋洋,乃至於自命不凡的姿勢。

“乖乖,我每次一見了這兩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出來打個轉了,老臭蟲,你怎不與我說了,這兩貨怎的也來了這勞什子的武林大會,慧弘遠師的眼色何時竟退得這般短長了?”與楚留香,林子清和江小魚坐在了一桌的胡鐵花小聲地與楚留香嘀嘀咕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