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年光陰即傾世[第2頁/共4頁]
視野轉向女子的臉,女子烏黑的長髮未挽成髮髻,反而僅用一根淺紅的紗鬆鬆束起,披在身後。她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未施粉黛而眉眼如畫,卻不是大師閨秀那種書卷氣,而是女子少有的豪氣。但稍一眨眼間,又是她獨占的風情。
秦國大梁,真的能養出這般人物嗎?這人間,真的有大才啊!古之賢人,不過如是!這兩年秦國很多縱橫家的人向他刺探過,他嚴厲地答覆:“此子若不為縱橫家少子,另有誰能居之?”
這般事蹟數不堪數,他能寫出豪放大氣的送彆之詩,能寫出殺伐判定的交戰之詩,又能作出新奇新奇的歌曲……這都罷了,關頭他連女人最愛的纏綿詞賦都善於!
“雲淵呢?”辛鴻身後帶著一名低頭看不清麵龐的女子,他看向講堂,掃視了一圈後扣問身邊的夫子。
“一向覺得他最喜玄色,本來不是啊。”女子聲音很柔,語速也很慢,這般平平輕鬆的語氣卻讓聞者有種想要落淚的錯覺。
這導致關於他放肆狂傲的流言更加澎湃。少年溫馨地聽了一個月的課,存在感低到世人將近忘記了他。可就在夫子要決定選誰入門時,少年驀地發難。他未找調侃他的那些秀才,而是在每個調侃他的秀才的課上,直接和夫子交換。
那首詞作叫甚麼來著?對了,《憶帝京》!詞中的“係我一身心,負你千行淚”成了清倌歌妓常提的一句話。之前有個清倌聽聞了雲淵在風月樓的事,特地前來一見。當女子摸索般地說出想常伴君側時,雲淵打趣般的念出了那首詞。
而後那團雪色一個側身,白雪淅淅而落,竟暴露一小我影來。
“他年青時,竟是這般模樣嗎?”一襲淺紅長衣的女子站在岸邊,低聲自語。
天子因連連上漲的國運龍顏大悅,雲淵的爵位在這個文位上已是絕無獨一,隻好犒賞他些古籍珍玩,誰都清楚,他成進士之時,若願為官,天子必欣然賜與高位。
女人一襲紅衣在白雪中格外顯眼,她身著的紅色不是那種豔紅,而像是血液稀釋的色彩,比之赤色稍淺一分,比之粉色又超脫三分,乍一看似煙霧迷濛。這恰是雲淵最賞識的色彩,阿姐雲衣喜好素色,又不信賴他的目光,從不肯穿成這般。
男人身姿苗條,暴露的麵孔比雪還要冷冽三分。他骨節清楚的手指半搭在白得透明的臉上,微皺的眉頭彷彿透露著對光芒的討厭。男人眉如青黛,眼角上挑,鼻梁挺直,薄唇老是勾著含混的弧度,偶爾的夢話像是戀人在呢喃普通,醉得民氣都快化了。
“如有友如此,何懼拜彆?”雲淵一躍成了七國裡眾文人最想交遊的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