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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荌的眼睛被陰翳籠住，聶政有些呆愣，已三年了，他已三年未見太長姐靈動的雙眼。

有仙顏是功德，但過分仙顏便是催命符，聶家無權無勢，這才引得惡霸起了色心，想必聶政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就算失了一雙美目，覬覦聶荌仙姿的還是大有人在。

費了好些時候，嚴仲子終究解釋清楚本身的身份和來意，聶政總算是和緩了神采，不再陰狠的看著他。

聶政出了門，卻冇立即分開，細心辯白了一番，肯定那些人冇再來過後，才慢吞吞的向屠宰場走去。

如果昔日聶政這般調笑，聶荌早就打這小子了，但明天她實在是輕鬆不起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嚴仲子會來找聶政，定不是甚麼功德。聶荌雙手在桌子上摸索，聶政見狀，趕緊握住長姐的手。

嚴仲子聽了，會心笑笑，表示侍從給那人犒賞，立即，剩下的人也反覆著那句話，嚴仲子則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

終究找到合適的人選，嚴仲子的表情的確不錯，此人武功高強、重情重義、且能在殺了三十九人後滿身而退，乃至未扳連家人，可見其策畫。

女子笑著點頭，悄悄把帶著寒氣的手縮進袖子裡，“我若不等你，你又要半夜半夜才返來，娘又要唸叨我，出來吧，飯菜涼了，我再給你熱熱。”

聶荌的行動停了一下，小聲答覆：“並無，如何了？”

天氣一點點變暗，直至完整被暗中淹冇，女子還是阿誰姿式、阿誰位置，隻不過神情帶了一絲焦心，纖細手掌撐在身側的石頭上，一點點摩挲著。

4.

臨走時，嚴仲子留下十封紋銀，聶政推拒數次不收，嚴仲子隻好把銀兩收回袖內，再次拜彆，纔出門去。

實在是淺顯不過的二人，與前幾日找來的那些人冇法比。

聶政的聲音似是輕鬆，神情卻甚嚴厲，“冇甚麼，問問罷了。”

統統飯食都是聶荌做的，看她諳練的模樣，與方纔倒茶水時判若兩人，嚴仲子半垂下眼睛，將統統的情感斂起。

“聶政乃軹縣深井人士，本來也是一戶麵子的人家，其父曾是公子宣常的侍衛，但在聶政三歲時便已見背，而後家道中落，三年前，本地一大戶公子要強娶聶荌，幾次騷擾不得，便趁著聶政不在，將聶荌綁回家中，聶荌抵死不從，傷了那名公子，他們便用她的髮簪刺瞎聶荌雙眼，聶政得知長姐遭難，拿著其父留下的長劍殺入大戶家中，其家十一人、五小童、二十三主子，皆被聶政割喉，當日血流長街、慘叫聲不斷於耳。而後，聶政帶著母親和長姐逃到齊國，做了屠戶的謀生。”

聽到內裡的人分開，聶政也分開門側，跪坐在案旁，但心中的警戒並未消逝。長姐正為他玩弄著飯菜，明顯甚麼都看不見，聶荌卻如凡人普通，盤碗鍋碟，無一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