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變化（4）[第3頁/共10頁]

他眼中目光微凝，除卻常日的冷酷，已染上模糊怒容，越加深黑敞亮。

她彷彿極其享用這一刻，溫馨地看著那大火燒了好久，才又收回一聲對勁的感喟：“可惜不能連這具屍身一起燒了，那才真正暢快淋漓。”

顧清嵐沉默一下，抬手將本身頭上的鬥笠除下來。

顧清嵐放下茶杯輕咳了咳，也不知是不是被嗆著。

李靳說完，卻俄然握著顧清嵐的手，又轉了更加孔殷的語氣：“顧師弟，快把鬥笠摘了讓我看看你，這幾日淨是糟苦衷，急需些美色賞心好看。”

顧清嵐聽著又沉默了一下，李靳實在倒同路銘心很有些類似之處，比如都是修道之人，貶損其他道友時，卻甚麼“老道”、“牛鼻子”之類的話，張口就來。

現下看他脫手禁止本身，也隻想著衝破以後，就接著去砍李靳。

***********************

李靳聽到前半句就瞪大了眼睛，義憤填膺：“師尊身子衰弱，不恰是好好儘孝的時候？這廝卻躲出去！當年是我不知，我若曉得，還不打斷她的狗腿！她也不想想，你會身子不好，還不是因為要給她這孽障煉丹？”

但是人算不如天年，他揣著一肚子推論，卻一回彆苑，就看到活生生的一個李靳，全須全尾地坐在那邊，跟顧清嵐相對喝茶。

如同冰淩般的純白劍刃，卻迎著她刁悍的真火靈氣，劍劍直指她空檔，逼得她步步後退。

李靳感覺在這點上，他完整附和魔修們，比如現在，顧清嵐和路銘心都在他麵前，他就左看右看，還是深深感覺，路銘心公然是連給她師尊提鞋都不配。

火係靈根本來會被水係靈根的神通禁止，但路銘心的真火靈根卻不懼水氣，是以罕逢敵手。

路銘心當年同汲懷生勾搭在一起，不會不知汲懷生為何要他屍身，卻還是承諾將他送疇昔。

他自問此前平生，有諸多忽視，諸多遺憾，卻並未曾犯下甚麼深重的罪孽，要被那般對待。

李靳“嗯”了聲點頭：“我看到莫祁那小子同你混在一起，他倒另有些腦筋，比他師父封裕老道強多了。”

**************

莫祁想著，就問：“我們同去那裡？”

顧清嵐卻不知為何，隻是盯著她身側的一點，微微入迷，聽到她這麼叫，也隻是又抿了抿薄唇，神采不動。

不過瞬息之間，路銘心已經一頭紮了下來，她眼中已微泛了紅光，起了癲狂之色，也不知是不是開釋真氣過於狠惡，連喘氣聲也變得短促。

說去北境倒是輕鬆，但北境何其之大，且大片地盤長年冰雪不化，尋一個洞天福地，無異於大海撈針。

她一麵說著，還是節製不住地帶上了哭腔：“師尊……求你罰我吧……彆再傷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