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卿卿（5）[第3頁/共4頁]

在這個刹時，顧清嵐在路銘心耳側輕聲說：“脫手。”

站在廟前的楚婉，還是端莊賢淑的燕夫人的模樣，眉心卻有一段黑線若隱若現，隻聽她說：“我也早曉得，這裡並冇有甚麼狐仙，也冇甚麼能夠求來的東西。”

楚婉一麵說著，一麵又垂了頭，溫馨了一陣子，才冷冷開口：“如果人間情愛都令人痛苦若此，那還是斷情絕愛，來得更好。”

與此同時，他掌心的浩大真氣，自路銘心經脈而過，輸入業魂當中。

但是這黑氣卻僅是跟在她身後，連帶黑霧中一閃而過的青黑爪子，緩慢地冇入她身材當中。

這兩道截然分歧的真氣，不管注入甚麼兵刃當中，都會因為衝撞過分狠惡，將兵刃震斷。

他們好不輕易把話扯了返來，燕夕鴻也冇那麼難堪。

她跟燕夕鴻交好，常日措告彆事，又肆無顧忌慣了，這麼一番談吐下來，本來就自發難堪的燕夕鴻，頓時更加難了起來。

從她的話中，能夠聽出，她上一幕許願時念念不忘的阿誰送了她一朵玉蘭花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婿燕亦行。

這隻幻魔被狐妖堆積而來的少女們的慾念所孕育，因楚婉一句“唯命是從”認主，又花了二十多年，終究有了實體，俯到楚婉身上，通過燕丹城的結界，進入到楚氏大宅。

她抬起了頭，看著雨夜中破敗的小廟，語氣絕望又冰冷，一如現在的秋雨：“我楚婉在此發願，願燕亦行平生，得而不愛，愛而不得，永享孤寂。”

它倒是必定冇有變成楚婉的形貌，畢竟楚婉說了做了很多事，第一幕以後，也幾近都是楚婉一小我呈現在這裡，幻魔變幻成她的模樣，也過分較著。

她說罷，回身就走，就在此時，她身後黑氣滿盈，已不是最後的絲絲縷縷，而是濃如稠墨，鋪天蓋地。

也正因幻魔藏身在楚氏大宅中，又奸猾地常常外出捕獵，捕食結束，再跑回宅中躲藏，纔會有這麼多修士，冇法清查到它的下落，束手無策。

也恰是這涇渭清楚，又完美融會的兩色劍光，在掃到楚婉近旁的一個少女時，映出了她周身清楚的玄色氣渦。

純澈的紅白兩色光芒，自他們二報酬中間，驀地向四周分散開去，所到之處，統統無處遁形，儘數被劍氣掃蕩。

這還是楚婉，隻不過比起上一幕的稚嫩青澀，年紀已經大了幾歲，髮髻也換成了婦人之狀。

所謂“畫像裡的那人”，莫祁和路銘心頓時又去看顧清嵐。

顧清嵐對她微微勾了唇：“將你的劍□□，握著舉起。”

她身後的顧清嵐，也在此時微微晃了下身子，張口吐出了一股鮮血，淋漓灑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