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1頁/共4頁]

“是。”甘珠心領神會，領命拜彆。

努達海做到大將軍、內大臣之位，對他忠心的武將不在少數，更遑論朝廷裡建立的人脈，如果他驀地在疆場上死去，驥遠能不能接辦他的一二權益，難說得很。但如果努達海在，有阿瑪做倚靠，驥遠的出息必定更加開闊廣漠。

“大病過後是會如此。姑奶奶且好好將養一段日子，定能規複的。”

“……會。”

“聞母病，兒心憂怖，日夜泣淚，恨不能以己身代母病痛。”

雁姬的眼神深沉難辨，“額娘何嘗不擔憂……我便是如許過了二十年。每次你阿瑪出征，我都驚駭他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以是我每次都要求上天，隻要他返來，哪怕因為刀槍無眼缺胳膊少腿也無關緊急了……”

李氏卻不動聲色，隻看望雁姬時道：“龐太醫公然醫術好，我見老夫人已比之前大好了。”

雁姬輕“嗯？”了一聲，找來甘珠，道：“嫂子說老夫人大好了，你去問一問龐太醫，看是哪一劑藥起效，您按著方劑去庫房把好藥材儘找了來。”

“她心機太重，日夜憂愁。”雁姬卻一語戳穿她，“我說她，她卻連我的話也不聽。”

李氏對丈夫和小姑子之間的和談是一清二楚，她幾次過來，帶的也是剛安的話，今次也是，“老爺讓我同姑奶奶說：父死子繼雖向來有先例，但外甥太年青，怕降不住人，不免國土失守。”

“向來雪中送炭難。”珞琳苦笑道。她倒不是一心惶恐將軍府出息未卜，今後她嫁不得高門，擺佈她對二表哥烏拉齊已經上心，將軍府再如何落魄，母孃舅母總不至於把她拒之門外吧？

珞琳難以附和，連日的憂愁襲上心頭，“額娘，你快點好起來，”她的聲音裡染上了哭泣，“阿瑪和哥哥甚麼時候返來？嗚嗚我好擔憂……”

珞琳現在每日待在雁姬身邊的時候，比疇前多很多。煎藥端水之類的活計，有甘珠和丫環來做，珞琳想幫手，卻笨手笨腳，幾次幫倒忙後她便也自發，陪著雁姬說話，或者給她揩汗罷了。

“療養倒不急，事情太多，得先措置好。”

雁姬看著珞琳在睡夢中也出蹙著眉頭，伸手想為她撫平。她手一動，把手疊在她手背上的珞琳也遭到轟動，隻是因為她過於倦怠和憂愁，並冇有立時復甦，隻眯瞪著鼓脹的眼睛，拿了帕子想為她揩拭後脖的虛汗，行動純熟，也不曉得雁姬睡夢中她做了多少回，“額娘再睡一會吧。”珞琳的聲音低柔，竟似誘哄小兒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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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姬與李氏的話題天然打住。李氏拉著珞琳的手打量她，心疼道：“比我幾日前瞥見時，還要更瘦了兩分。珞琳，你額娘已經病倒，你若再不保重本身，這家裡豈不是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