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第1頁/共2頁]

梵清惠聽到這裡，安好無波的心靈上忽地閃現一個猜想。她輕聲念出一句佛號，長歎道：“蜜斯想刺殺昏君，令這位少年太子即位。太傅既是廉潔潔直之人，又深得太子信賴，以後諸事，天然好辦多了。”

蘇夜淺笑道：“我說過，齋主請把我說的話當作故事，不必窮究。實在我能瞭解齋主的表情，因為在我內心深處，以為統統都有閉幕之日。不管六合江山，日月星鬥，抑或全部龐大宇宙，總會灰飛煙滅，與此比擬，小我的存亡成敗實在微不敷道。王朝更迭，亦是此中小小插曲。但說來奇特，我明知此中事理，卻老是不忍心，不管如何也不忍心。這應當就是寧散人發覺到的衝突之處了。”

梵清惠終究暴露一絲訝異，笑道：“為甚麼？”

蘇夜淡然道：“並非如此。我當故事說，齋主也當故事聽好了。究竟上，我來自彆的一個國度，一個非常悠遠的處所。那邊被一名庸碌有為的天子統治，又有奸臣當朝，勁敵環伺，處境非常傷害。那位天子就像楊廣……不，還不如楊廣。楊廣起碼修了直通中原的大運河，總之，他是個易被矇騙，自視很高，被重臣哄的團團轉，還自發得精於政務的人。倘若國泰民安，他將如許平淡地理政數十年，以後壽終正寢，可惜上天待他，實在冇有這麼刻薄。”

她不等梵清惠接話，便道：“嚴格說來，我冇有畢生目標。我對武道懷有極大熱忱，也和你們一樣，嘗摸索索凡人生命的極限。但是，如果我有朝一日失利，那也冇甚麼。我眼下想做的事情，實在隻要一件。”

蘇夜含笑看了她一眼，放緩口氣道：“朝中並非冇有清流，江湖上並非冇有義士俠客。可更多報酬了私慾，練出一身神功，再賣給權傾朝野的重臣，要不就想取奸臣而代之，隻圖一時之利，不管今後如何。我很清楚，長此以往，他們將落得一個國破江山……我是說，國破家亡的結局。我不肯如許，以是我要儘我所能，禁止此事產生。”

蘇夜道：“因為……剛纔俄然之間，我感遭到你內心的起伏，很為你難過。我武功越練越深，對天道的體悟也是如此。每當我寸進一次，心靈也隨之美滿一分，垂垂地，已經很少有事能讓我產生感到。對彆人來講，這能夠是件值得歡暢的事情。但不知為甚麼，我不太喜好如許。”

蘇夜悠然道：“我想過很多前程，也和人切磋籌議。最好的體例是效仿高門大閥，常日積儲糧草兵器，坐等天下大亂。當時我登高一呼，率軍驅除內奸，如果運氣夠好，說不定能像李二公子那樣，有帝王福分。然後我很快想到，我正因不忍心見無辜百姓陷於戰亂，纔有此設法，又怎能狠心坐等呢？”

梵清惠緩緩道：“此事聽來無稽，貧尼卻可瞭解你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