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第1頁/共4頁]

接下來，他鄭而重之地說出了第二個承諾，“隻要我活著，就不會讓彆人再傷害你。”

他語氣裡終究呈現了但願，如同作出要求，並獲得滿足的孩子。起碼在這時候，他真覺得蘇夜放棄了分開，和他相伴至他死去的那一天。他感覺，既然她對他抱有極大的好感，那這就是他能給出的獨一賠償。他當真非常等候這件事，而非純粹的酬謝。

蘇夜點一點頭，笑道：“我想也是。你和他、和王小石三小我說話談天，每次都非常默契，縱有分歧，也能在片言隻語間達成同一定見。不過呢，我很熟諳你的語氣。你前麵想接‘但是’，對不對？你的但是在那裡？”

蘇夜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她在思慮，思慮他答案背後的涵義。她心活絡銳到了頂點，除非對方修為與她相差無幾，或者她不在乎對方的設法，不然，她必然能夠體察出哪怕最纖細的潛台詞。

蘇夜笑道：“你不承認他？你有定見，為啥不早說？”

蘇夜苦笑，然後搖了點頭。她說：“這絕對冇有能夠。現在不成能，今後……更不成能，我不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部下，隻是一個過客。如果你不睬解這個究竟，我隻好幫你瞭解。”

蘇夜遲遲不答覆。她雙眼仍然清澈敞亮，吵嘴清楚，也仍然深不成測，如何望都望不到底。有好一會兒，她像中了定身咒，連燈火在瞳孔裡映出的那一點光，都定住了似的毫無竄改。

他采取令人堅信不疑的口氣，輕描淡寫，又篤定寧靜地說：“你要對我有信心。並且風雨樓是我的，也是你的。你想做甚麼都行，我毫不乾與你的決定。”

蘇夜思疑他餘情未了，今後重蹈覆轍。他有力化解她的狐疑，因為這類思疑實在很有事理。他咬牙挪向踏雪尋梅閣的出口，既是死中求活，也是想要死前再見一次雷純。這件事，蘇夜忘不掉，他本人更是長生難忘。

他曾自我棍騙，感覺他想留下她的表情，酷似他當年趕上白愁飛和王小石。但不管如何，他不會向他們做出這類的確好笑，的確低聲下氣的承諾。現在他如何都擺不出武林豪雄的架式，幾近保持不住沉著超然的麵具。說到底，他隻是純真地但願她留在他身邊，即便她不再幫他。

她瞥見他眼中等候的光，瞥見他若無其事的神采下，埋冇著的真正希冀。她垂下眼睛，彷彿冇法接受這麼重的期盼，卻當即重新抬起。她說：“你但願我像楊天真他們那樣，一向留在金風細雨樓？”

蘇夜道：“因為我不能永久留下，將來的某一天，我會分開。”

她腦海裡千頭萬緒，有無數個被弄亂，理不出末梢的毛線團。但是，這些毛線團很快就不見了。她微微一笑，坦直說道：“起首，你說錯了。不是你活著，就不讓彆人傷害我，而是我活著，你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