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第2頁/共3頁]

竺法慶瞥見了她，也瞥見了夜刀。夜刀正在向前刺來，刺向他胸口。他火線空無一人，看似能夠回身逃脫，但究竟遠非如此。

夜刀持續閒逛，刀身震顫，嗡嗡蜂鳴，卻冇被擋下，持續長驅直入。竺法慶皮膚無缺無損，並未被刀尖劃破。可他皮膚包裹著的手骨，俄然傳出了碎裂破壞的可駭聲音。

他天然明白，刀勁持續打仗他雙手，侵入他經脈，終究影響到他的感官，令他誤覺得空間封閉，無路可逃。但人類感官的奇特之處，就在於明知是假，也擺脫不開虛幻的假象。他獨一的應對計劃，是極力而為，迅如閃電地封擋掩蔽，擋著不知從那邊搠來，又不知會退到那裡的烏黑短刀。

轉眼之間，他落進了難以描述的窘境。除了他本身，誰都冇法挽救他。十住大乘功破空而去，直衝向前，持續撞中有如神助的刀鋒。每一下推擠撞擊，都收回刀劍敲擊木頭般的悶響。氣勁卻不再四周活動，被夜刀裹挾在四周。他未能衝出重圍，壓力倒是有增無減，

他大要不動聲色，內心卻隱有怯意，巴望尼惠暉及時趕到。與此同時，他孤注一擲，雙掌移到同一高度，向前虛按，然後猛地推了出去，構成一道如有本色的氣柱。

他平時脫手，雙袖一伸開，袖口如同洪荒巨獸大張的嘴，能夠吞下一望無垠的地盤，乃至宇宙星鬥。這令他的敵手絕望無助，以為不管如何做，都抵擋不了他，還不如閉上眼睛等死。明天，袖子還是那對袖子，他卻變的非常纖細，幾近是脆弱不堪，用肉身碰撞著中間的無形停滯。

換句話說，需求瞻前顧後，未開戰先留後路的人，一向都是竺法慶。他覺悟這一點時，已經有些晚了。

彆人麵對竺法慶，看到的是一個大到驚人的拳頭。他這時諦視夜刀，眼底閃現的，倒是一個大而完美的圓。

究竟上，從一開端起，十住大乘功構成的氣場的確能力無窮，卻冇法限定蘇夜。她想逃的話，能夠將功力集合到夜刀之上，破開身邊來勢洶洶的氣流，冇事人般揚長而去。她是想殺他，奪走他頸中的玉佩，才主動自發地留在這裡，與他展開決鬥。

刀光從他身邊撤開，壓力旋即消逝。他得償所願，眼界瞬時開闊，再度發覺樹木和天空的存在，心中的壓抑感也一掃而空。不幸的是，放鬆感僅僅持續了一頃刻。隻眨了眨眼的工夫，他鮮明發覺，蘇夜此時才儘展所長，用出了她的真本領。

蘇夜眼睛一眨不眨，凝睇著他身下垂垂擴大的血泊，看得極其專注，彷彿怕他詐屍跳起。隨後，她舒了口氣，如釋重負地收回夜刀，邁步走向這位無端非命的一代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