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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非常天真地笑了笑：“左大蜜斯方纔不是喝醉了麼，現在想來睡得恰好，這般豈不是要打攪到蜜斯歇息？”

幸虧月光亮亮，胡鐵花隻勉強看出對方身材略微有些矮小，穿戴花花綠綠的衣裳，非常古怪，頭髮亦是混亂地紮做幾個小揪，竟似孩童模樣。

等左輕侯走了，楚歌托著下巴，一邊百無聊賴地戳著莊內下人奉上來充作宵夜的點心，一邊道：“提及來，阿誰薛笑人還真成心機……”

本來楚歌和葉歸程離席後，楚留香胡鐵花和左輕侯喝得愈發冇了顧忌。

三人本就是好酒之人，更兼相互的脾氣本性都甚合胃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竟是喝不敷了。正巧這一晚又是月圓之夜，喝到厥後，左輕侯來了興趣，俄然命莊內仆人將酒宴搬至後花圃，三人一邊弄月，一邊喝酒，倒是不醉不歸了。

仇敵身份不明，又做如此古怪的打扮，再加上此地他不熟，又是夜裡，胡鐵花冇有冒然追上去，嘖了一聲，縱身跳到楚留香身邊：“跑了。”

思及此，楚留香的神采不由凝重起來：“那薛二爺為何會半夜半夜來此呢？”

胡鐵花點頭：“我也冇發覺到——那人的武功之高，定然在你我之上。”

楚歌一見便差未幾猜出是如何回事了，嘴角一挑。

這玉輪又大又圓，彷彿就掛在頭上，伸手可及，又恰是春季，蕭瑟的秋風不時吹來，胡鐵花一時起了興趣，拎了酒罈子縱身蹦上一旁假山之上，引亢高歌。

楚留香和胡鐵花倒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站了起來，齊聲道：“二哥，您這是……”

薛家人？葉歸程不自發地撫了撫豎放著靠在桌上的弱水重劍。

左輕侯歎口氣，又喝了杯酒，道：“我與薛衣人的仇，是打出世便帶出來的。但實在，我還是挺佩服這個仇家的，能有這麼一小我人當仇家，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薛衣人當真是樣樣皆好，出身好，天賦好，還肯勤奮，他這天下第一劍，我是佩服。隻是他阿誰弟弟薛笑人……實在薛二爺天賦也不差，也就是比薛衣人略差了些，本也該在江湖上闖出些名頭。可惜啊，薛二爺倒是個瘋子，明顯老邁年紀，卻整天瘋瘋顛癲的，乃至說些本身隻要十二歲的胡話……”

楚留香固然也不想思疑薛衣人，但是……楚留香指著方纔扔杯子的方向，俄然道：“我之前隻發覺到兩小我，一個便是老胡對上的阿誰，而另一個……武功並不算高超，毫不成能攔下我的杯子，因此我才擲杯示警，厥後趁機跑了。至於阿誰攔杯之人，在他脫手前我竟毫無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