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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江山是他老趙家的江山,若助南朝共抵金騎,就算到頭來規複了中原國土,天下也不會易主而姓。遑論當時南朝必為萬民所向,大師夥兒流血流汗,豈不全為人做了嫁衣裳?
向老教主乃是一名天賦奇才、武功絕倫的不世妙手。他與青鬆道人辛英、光亮左使韓康等人皆於落魄危難之際受了佘教主大恩,這才平步青雲,成績了一身本領武功。繼位以後,天然秉承佘教主遺誌行事,為明教大業費經心血。隻是向老教主行事體例與佘教主大為差異, 當時宋金以秦淮為界, 南朝垂垂有了些承平之相, 很緩過來了一口氣,向老教主便主張冬眠不發、積儲氣力、靜待機會。
辛英冇好氣道:“你扯著教主大旗來作皋比,我不跟你混纏。今後快少來我這裡。”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嚀道,“你技藝未精,拿我東西與你婆婆調配還差未幾。莫要糟蹋了。”
軟軟雄起! 而百來年間, 明教分壇多有不滿官吏剝削,造反起事的行動, 但卻畢竟飽受打壓, 不成甚麼氣候。及至朝廷愈發腐朽不堪, 民怨甚沸,這纔有了六十年前那一番起事成績。
曾九見他彷彿從方纔的情感中自拔了出來,便又問:“你又不是他,你如何曉得他便瞧中我了?”又咬唇一笑,“辛伯伯,您彆怪我冒昧,我瞧論才乾心性,您可千萬比不過他,焉知他這般沉穩人究竟心底裡中意誰?”
“峽束蒼江對起,過危樓,欲飛還斂。元龍老矣!無妨高臥,冰壺涼簟。千古興亡,百年悲笑,一時登覽。……問何人又卸,片帆沙岸,係夕陽纜?①”
說話間,窗外一個小童手執藥壺走到院裡,蹲在廊簷底下濾藥渣。辛英嗅到味道,揚聲問:“是教主的藥麼?拿來我瞧瞧。”小童便端著藥碗挑了簾子出去,由辛英查抄罷了,才捂著棉巾謹慎捧送了出去。
辛英道:“你也彆去煩他了。他已經夠煩的了。”
向經綸一紙寫罷,情感已然歸於安靜,聞言微嘲道:“他那裡是為我寫,是為本身寫。”沉默半晌,又忽而淡淡道,“我知稼軒公之恨也!”
向經綸知她用心逗趣,不由笑道:“鬥牛光焰,見淵成龍,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藏於匣中的?”又開匣一撫長劍劍身,道,“但此劍也非平常,是我父親身一名抗金義士手中所得。不敢說切金斷玉,吹毛短髮總歸有了。”
曾九卻不睬他,出了院子徑直往向經綸那兒去。平常這時候他不是措置教務,便是寫字讀書,尋到書房去準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