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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暑熱漸沸,已是六七月份上。歐陽鋒足等了她三個月才比及人, 眼下以待客之禮將她迎進山莊,奉上香茶,陪坐酬酢, 聞言隻是笑了笑, 道:“就按你說得辦。可這個毒中之最,是如何個定法?”
曾九這才又輕扶扇邊,向歐陽鋒明眸流轉一盼,道:“歐陽山主,你要不要也嚐嚐?”
歐陽鋒鼓掌淺笑道:“這三樣比法,倒還算公道。”說著向門外婢子叮嚀道,“叫駝奴將幾匹駱駝牽到藥院外頭的青石場上,我與高朋稍後便到。”
這本也是應有之義。
曾九見歐陽鋒麵無神采,彷彿胸有成竹,便獵奇道:“你這蛇叫甚麼名字?比我的蜘蛛還毒麼?”
曾九道:“比如你的毒要喂人吃了,才氣毒到人;我的毒隻需蹭到人的皮膚,就能毒死人,那天然是我贏。”說著,扇遮櫻唇,滑頭地忽閃了下睫毛。她回穀以後,已將手裡拿去的那些成藥粗粗研討了一遍,發覺歐陽鋒用毒多是利用蛇毒,這類毒/藥普通都要見血發作,或是吃到肚裡才行。比試前能摸透他這一點路數,對她來講實在是個好動靜。
曾九道:“取一隻海碗來。”仆人不敢怠慢,未幾時便從藥房裡捧出一隻粗瓷大碗,曾九兩指悄悄捏了捏那蜘蛛的頭部,使鼇針在碗沿內一觸,未幾時針頂滴出一豆漿白透明的毒液,滑落到了碗底。曾九將那蜘蛛放回盒中扣蓋,道:“碗裡倒滿水取一小酒杯,在這駱駝舌頭上破個小口,把那杯毒水倒上去就行了。”
比毒三場, 頭一場比誰的毒纔是毒中之最。
歐陽鋒側首一看中間滴漏,約莫出了時候,口中道:“這蜘蛛甚麼花樣?”
二人就此不言,單看第二頭駱駝的情狀。公然未幾時,那駱駝也嗚呼斃命,駝奴算著滴漏一報時,竟相差彷彿,不過眨幾下眼的工夫。
曾九瞧她生得也甚是仙顏,隻不過白駝山地處大漠,府上買來的奴婢也多數是西域女子,身材豐腴高挑,偶有金髮碧眼的,瞧著彆有美好之處,不由想起一事,問道:“如何冇瞧見繁奴姐姐?”
曾九見狀,鼓掌笑道:“看來還是我的怨女銀蛛更毒一些兒!”她曉得歐陽鋒此人必當是本天下裡武功絕頂的人物,此光陰亮正大在毒道上贏了他一局,不由心底非常痛快,當即笑靨如花般向他一回顧,容光粲豔道,“大哥哥,你瞧我贏了冇有?”
白駝山莊一花廳外,正有夏風緩緩,翠鳥穿花。曾九懶倚著窗,膩手固執胡扇有一搭冇一搭的扇風,望著窗外清池蓮花,不由嘖嘖向歐陽鋒道:“若不是我自知身在塞外,你將我蒙著眼綁過來,同我說這是江南,我也信的。”
曾九素手拈起一顆青葡萄,施施然道:“好,我們再比第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