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筆勾銷[第2頁/共4頁]

內裡半晌才傳來俞岱岩沙啞的聲音：“好，煩請四弟讓清風、明月出去吧。”

再看張鬆溪也是熬夜後的倦怠，但清風明月冇想到，當張無憚從角房中出來時，不但麵龐蕉萃、雙目紅腫，還帶著個大兜帽，包住頭不說，還遮住了大半張臉。

提及這個來，張翠山的笑容就無影無蹤了，他乃至是帶著幾分惶恐地朝著張無憚奔來的方向看了幾眼。

張翠山越走近，便覺頭重腳輕，眼中金光直冒，撇開眼不敢去看她，悄悄吸了一口氣，卻又說不出話來。

張無憚又磕了一個頭，起家出門，卻看到張鬆溪立於一棵鬆樹下，神采龐大地正看著他。這間隔雖不算近，但以張鬆溪的耳力，聽到他們的說話是輕而易舉的。

剛見了麵就欺負人，知不曉得我剛給你擺平了多大的費事？張無憚對著他悄悄翻了一個白眼，卻又憋不住笑了：“爹爹，娘呢？”

張翠山早從殷野王給殷素素的信函中得知宗子也在路上了，見到他卻仍感覺又驚又喜，笑道：“好小子！我還奇特你下山這麼久如何還不到，本來跟你三師伯、四師伯一起了！”

張無憚點點頭：“我娘怕是籌算等見了三伯，再坦白統統，憑她是不敢對我爹爹俱實以告的……”

隻是皮外傷，張鬆溪親身拿武當靈藥給他塗抹了，這才命人出發上路。

但若要俞岱岩本身把這個苦頭生生嚥下去，張鬆溪實在說不出口，他不是受害人，冇資格去勸受害人諒解啊寬恕啊如此。幸虧俞岱岩也明白這點，表示不再究查了。

他不能責備張無憚，這孩子是懷揣著純孝之心來的，想要用己身替母親頂罪受罰。可十年苦痛折磨，豈是他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張無憚麵無殊色，笑道：“多謝體貼，我明天睡覺時不謹慎從床上摔下來，腦袋磕到床腳了，傷在臉上，多有不雅之色，便使個彆例諱飾住了。”

現在張無憚一提，張翠山一下便想了起來，同兒子和師兄們相見的高興都散了大半。

他不肯在俞岱岩門□□談，恐怕漏了甚麼出去，領著張無憚一起走出很遠，方纔道：“你不消擔憂，跟著來的三代弟子們，都讓我早早攆了，他們甚麼都冇有聽到。”

如此冷措置，雖對三哥不住，卻也實是冇有其他體例了。張鬆溪打發張無憚去歇下，本身在山澗間交來回回走至天明。

說到這裡，他彷彿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我真怕我爹爹曉得了，激憤之下，去殺了我娘……”

再走個三兩日，便到了淮北境內，離胡蝶穀已然很近了，前去探路的弟子策馬反轉返來，滿臉憂色道：“啟稟三師伯、師父，五師叔在前麵二裡遠處等著我們呢！”

俞岱岩聽他二人說話，倒是在心中感喟連連，不由自問道，縱使是殷素素有過，同兩個孩子又有甚麼毛病？枉我自誇大俠，莫非竟向個孩子撒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