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思過崖上[第3頁/共10頁]

漢水本就在陝西境內，此地離華山乘車也不過半日時候。張無憚不歇還好，一歇便隻覺渾身骨頭都被抽走了，便偷懶雇了輛馬車。

周芷若早同那小男孩兒換了衣裳，她逃命時本就穿戴男裝，是以那小男孩兒身著華貴男式衣衫，她本身穿戴破襤褸爛的短衫，赤著一雙腳。見那小男孩兒身故，她也嚇得大呼一聲，眼中噙滿了淚，把頭埋在大漢常遇春肩膀上瑟瑟顫栗。

看她的模樣，周芷如果不敢希冀峨眉其他人等馴良到那裡去的，被她一拍更是身材瑟瑟，禁不住拿眼去看張無憚。

令狐沖沉默半晌，奇道：“你們……天鷹教人士，都是如許思慮題目的嗎？”

張無憚笑笑，表示他自便就是，跟著個麵熟的弟子入了正堂。堂中隻要甯中則在，她先笑道：“拙夫在指導弟子課業，一時抽不開身，倒是怠慢了張堂主，還請包涵。”

甯中則巾幗之氣不讓鬚眉，夙來愛好人稱她為“寧女俠”而非“嶽夫人”，眼中笑意更深了幾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值一提，還得謝過你冒險救下衝兒。”

張無憚拍了不下二百支箭了，岸上的元兵連射了兩三輪，才讓峨嵋派弟子都給殺了個精光。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將那漁家男孩兒的屍身妥當安葬了，將常遇春送至就近城鎮，招來部下命人帶他去見胡青牛醫治。

銀針太詳確小了，還是到近旁反射太陽光才讓張無憚看到，倉猝用手中折斷的殘箭向那邊一撥，將三枚銀針儘數扒開了。他這一動，本來守得滴水不漏的步地便被破了，倉促間想再撐起來倒是不易，手忙腳亂時不慎漏了一支箭矢過來，一箭正戳中那小男孩兒後背。

兩人同時“唉喲”了一聲，一個罵“你這是鐵打的胸膛嗎”，另一個嚷“你這是銅鑄的腦門不成”，喊完前麵麵相覷，俱都笑了起來。

“說來還當托你的福，衝兒這短短半年間，內力進境迅猛。”甯中則說到厥後，卻不由歎了口氣，“隻是這半個月，卻不知他讓甚麼勾去了心神，武功不進反退，整日神采恍忽的，我們伉儷二人卻也問不出甚麼來。”

這句話正說中令狐沖苦衷，忙詰問道：“那是如何論凹凸呢？”

滅儘師太隻當她想起亡母，又想到父親新喪，拍拍她的肩膀：“冇甚麼，你師姐師哥們都很馴良。”

滅儘師太伸手一探她後腦，眼睛便是一亮，聽了她這番言語，腦海中卻冒出紀曉芙的臉來，倒是有些煩躁，喝道：“胡說八道！他是個男人，你是個女孩兒，如何能跟著他呢？何況同他打交道的都是些妖妖怪怪、魑魅魍魎，你這般年青貌美，若讓人利用了去，可該如何是好？”

周芷若怯怯看他一眼，見他雖麵帶鼓勵之色，卻悄悄眨眼表示彆無他法，隻得道：“周芷若三生有幸，能得師太支出門牆，芷若拜見師父！”說著跪下來叩首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