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頁/共4頁]
“不活力了?”常儀抬起手,彷彿想摸摸小金烏金燦燦的羽毛。她看了看沾了灰塵的手掌,將手放下。她說:“晚些時候請你吃烤肉,比起你們的美酒玉釀,滋味也不差。”
太多時候,當人們感覺他們已經無所害怕,餬口會奉告他們,他們遠冇有他們所覺得的那樣視死如歸。
“娟,不急的。”常儀叫住了老婦,“天氣還早,不要打攪他們。”白日是勞作的時候,男人們外出打獵,女人采摘野果,編織衣料。統統都是為了儲存。冇有甚麼,比儲存更首要。
常儀見狀笑出聲來。
常儀記得那顆痣。它和順的貼在溫和的眼角。模糊,那是一張秀美的臉,不施粉黛,隻在鬢角簪一朵鮮豔的花。啊,本來已經十年。
“我不悲傷。隻是有些感慨。”常儀冷靜小金烏順滑的翎羽,說,“娟是凡人,山下部落裡,都是凡人。凡人總逃不過生老病死。從一開端我就曉得,我們是分歧的。現在我記得他們。終有一日,我會健忘他們。忘記,是彼蒼賜賚的,最誇姣的禮品。不管是忘記還是被忘記,都是榮幸。”
常儀天然發明瞭小金烏的小行動。她也不戳穿他,自顧自玩弄手裡的東西。她取出裝著各種調味料的盒子,以及方纔從村人獵物上切下的肉塊。她一邊將肉切成薄薄的片,一邊非常得意的說:“你有口福了。人族的調料隻要鹽巴。我在外遊曆十年,一少半的時候都用來彙集調料了。”她笑了笑,“不務正業的神仙,約莫隻要我這麼一個吧。”
有些存在,或許你永久都發明不了她的首要。直到有那麼一天,她的存在與你的地點,永久錯身,你纔會發明她的意義――連儲存都落空了勇氣。
又是鳴叫兩聲,尾音下滑,似是安慰。
常儀埋頭乾活,天然顧不上逗弄小金烏。小金烏還是個孩子,最受不得忽視。常儀不睬他,他本身就耐不孤單了。隻見他啄了啄常儀鬢角的髮絲,低低的叫了兩聲。他還不忘仰著腦袋,好一副禦尊降滾的嘴臉。
小金烏還是那副不屑一顧的模樣。他傲慢的閉著眼睛,卻偷偷的暴露一條縫兒,時不時瞄常儀一眼。
一隻金燦燦的鳥腦袋從常儀衣衿裡伸出來,歪著頭,一隻眼睛打量著草棚子,嫌棄的叫了兩聲。
入夜,人們點起了篝火,歡迎神的返來。
不過十年……
儘力擺著高冷外型的小金烏天然不會答覆常儀。常儀也不希冀他答覆。常儀已經不記得從甚麼時候起,染上了喜好自言自語的弊端。
頭髮斑白的老婦在村口驅逐,雕刻著光陰陳跡的麵龐謄寫著謹慎翼翼。衰老的聲音說:“仙長如何稱呼?來這窮鄉僻壤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