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處[第1頁/共3頁]

我捂著腦袋疼得嗷嗷直叫，眼淚都出來了，卻見他有些幸災樂禍地看我，眼中明滅著溫軟笑意。我呆呆地看著他，連痛都忘了。

“是。”我看著火，遲緩地拉動風箱。

院中一樹老梅開得火豔，坐在迴廊下的男人低頭翻著密報，大半張臉都埋進毛茸茸的猞猁風裘裡，隻剩秀挺的鼻子和一雙清清潤潤的烏黑眸子露在內裡，淚痣點在眼尾，悄悄的呼吸拂動毛茸茸的領子，讓人看得內心軟軟的，又有些癢。

我從不曉得日子是能夠過得這般安然安靜的。

我實在太熟諳他了，他不消說話，隻是動一動眉毛我都曉得他是渴了還是餓了，或許是我這幾日奉侍他用飯喝茶，令他非常寬解，心寬天然體胖，當有一日午後，東剛正看著探子送回的密報，我俄然發明他微尖的下巴變得圓潤了。

我除了當一個稱職的夥伕，便冇有彆的事情，以是我偶然會偷偷跑去宿世練刀的處所，就站在當初東方站著看我的拱門下，倚在門柱上，我能遙眺望著藏書閣二樓的窗子。我不敢走得太近，因為東方武功太高，便是四週一隻麻雀飛過他都能聞聲。

我趕緊把鍋裡的菜裝盤，跟著她穿太長廊，就快到東方的房前時，我看到一個半邊臉上都是血的女人跌跌撞撞從另一邊走了。

我的確要靈魂出竅了，也不知當時盯著東方看了多久，直到他受不了我的眼神憤恨地瞪了我一眼，指尖寒光明滅，我一下警鈴高文，汗毛都豎起來了，趕緊挪開眼。

偶爾能看到那蒙著綠紗的窗上有一抹低頭看書的人影，心頭就會有甚麼要滿出來似的。深庭寂寂，風吹動紫藤蘿一簇簇的花枝，班駁的光影在我肩頭搖擺著。

他必然不曉得，那一刻他的模樣有多麼像我影象中的東方，有多麼令我想哭。

有一次他換了一件墨藍色的衣衫，雲紋盤扣，窄袖束腰，長身玉立有如一枝勁竹，我第一次見他這副打扮，一時看呆，走路時便一頭撞上了柱子。

“可不，”小婢女笑容諷刺，“倒可惜了素芸姐姐今兒梳了一個時候的頭髮，都被打散了。”

“哼，今後一日三餐，你親身送來！”

不過我也能感遭到，漸漸的，他對我的態度變了一些。彆人或許看不出，但我曉得，因為他很少抬著下巴，高高在上地看我了，端倪間慣有的冰冷與防備也褪去了很多。

我也不敢走，頓了一下，先舀了一碗湯放在東方麵前：“教主，先喝碗湯暖暖胃。”

我當然曉得這婢女言語間的意義，宿世那女人就想當東方不敗的第八位夫人。

東方不敗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移開視野，低垂著視線，捏著湯勺緩緩地攪動著奶紅色的豆腐鯽魚湯：“本座要你過來服侍，委曲你了？”

蒸籠漫出白騰騰的霧氣，將我籠在一片昏黃裡頭。廚房本來的老庖廚在幫我揉麪，一邊用力一邊說：“楊小子，今兒也是你親身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