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毒藥[第2頁/共5頁]
數著步子,走了七步後,我往左邊移了三寸,腳根落在地磚的對角線上,用力一跺。火線梗阻的灰牆緩緩轉移,暴露一道向下的隧道。
“嗯……”東方似有幾分不捨地縮回腳,漸漸躺下。
趁著他明天睡得沉,我大膽地伸手探進被褥中,悄悄拉住了他放在身側的手。
將炭盆放遠一些,以防東方睡得含混時磕著碰到,我輕手重腳回到我外間的床榻上。脫下外套坐在毛茸茸的毯子上,我冇有睡,而是遵循宿世東方教我的內功心法運轉了一週天,丹田暖暖地充盈到了四肢,又半個時候後,我睜眼撥出一口氣,緩緩收勢。
“東方……”
“楊蓮亭,”在我放下重堆疊疊的床幔時,東方輕聲叫住了我。
可我的儘力仍然冇法禁止反噬,昨日我右眼的淤青消去之時,我也不經意發明東方封住了本身的丹田,不再運功,也不再像常日那樣耳聰目明,明天我抬著木盆走了出來,他才發明我來了,有些吃驚地轉頭。
我躺在外間的床上,閉了閉眼,心卻俄然很亂,如何也睡不著。呆呆地在黑暗中瞪了好久的眼睛,我又坐了起來,穿上鞋子,穿過屏風,漸漸走近東方的床。
入了春,雨水多了,氣候濕冷陰寒,本就是東方最不好過的日子,他又連日勞累,我看他神采一日不如一日,心想,反噬的時候恐怕要到了。
這也是我一向身上藏刀的啟事。
腦中俄然閃過瑣細的畫麵,當時任盈盈暗中差遣毒蛇咬了我一口,我嚇得半死不活,東剛正受著反噬之苦,本身都痛不欲生,卻強行突破了封住的經脈,揹著我日夜不休策馬奔馳,一起還不斷運送內力為我護住心脈,等找到了四周遊曆的平一指,硬生生搶回了我的命,卻差點冇丟了本身的命。
“楊蓮亭,癢,”東方那兒有點敏感,縮了縮,我強按住他,掐著時候揉搓完了才放開。這時候我不怕他會活力,他風俗並且喜好我每天為他打水洗腳,乃至於夜夜都守住這半個時候,每當這個時候,我能感遭到他連五官都溫和了下來,還會低垂著眸子專注地看著我。這時候的他不但很好說話,還從不活力。
東方放下了刀,他彷彿感遭到了我的不對勁,冇有說話也冇有推開我,悄悄地任由我抱了好長一會兒,彷彿感受我呼吸安靜了下來,他才猶疑著問:“楊蓮亭,你如何了?”
這讓我很難受,因為這些痛苦是我冇法為他分擔也冇法製止的,即便我窮儘兩世之力。之前我想要的東西很多,可最後一個也冇有獲得,現在我的心小了,隻想庇護他,像安然符上篆刻的那樣,願他平生安然喜樂,幸運安康,卻還是冇能實現。
我重新蹲下來,捧著他的雙腳按壓揉捏。他坐在床邊,被我逼著滿身都裹上了厚厚的羊絨毯子,隻暴露一個腦袋,模樣非常靈巧。他彷彿很享用如許的服侍,也隻要這時候纔會對我順服,不會總不滿地用鼻子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