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得償所願[第1頁/共5頁]

見到這兩人踏雪而至，蕭峰吃了一驚，忙推開柴門走了出去。

目睹蕭峰乾脆利落地將此中一碗酒灌下，慕容複不由微微一笑，跟著端起酒碗，眼也不眨地一飲而儘。

“這裡？是那裡？阿朱的墳塋？那又如何？她已經死了，死了就不再有代價。她生前，我從未有一件事對不起她。她身後，我要持續完成我早該完成的心願，有甚麼不對？”慕容複卻隻不住嘲笑，本來漂亮的臉上寫滿瞭如刀鋒般的狠戾冷冽。

在阿朱的墓旁當了一夜木樁的泰山見慕容複雙手凍得發白，馬上便認識到慕容複落了一雙手套。但這個時候，泰山曉得他不該多說與蕭峰有關的一個字，因此隻甕聲甕氣地問道：“仆人，不去見一見阿朱女人麼？”泰山曾多次受命暗中庇護阿朱阿碧，深知慕容複視她們為嫡親。

豈料慕容複聞言竟放聲大笑，冷道：“我既然來了，事情冇辦完之前是不會走的！”

兩人相對無言，又埋頭埋腦地連乾了幾碗烈酒。蕭峰方纔苦笑著歎道：“二弟、三弟的武功也算佼佼，可端莊論起酒量來……”端莊論起酒量來，隻要紮踏實實陪蕭峰喝了十年的慕容複纔是蕭峰的好酒友。

這天傍晚，風雪初霽，天氣陰沉。昏灰的天空無星無月，仿如一隻精緻的瓷碗倒扣在了阿朱安眠的這片荒漠，將此地與內裡隔斷成了兩個天下。

“多謝！”慕容複又是一笑，順手解開大氅除動手套，大馬金刀地在蕭峰劈麵坐了下來。

“大哥，如果我說我從未想過要興複大燕，你信不信？”許是酒氣上頭，慕容複也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傻話。

慕容複又是沉默。

慕容複側頭思考半晌，安然答道：“這的確是我做過最猖獗的一件事。”

元祐九年十月，蕭峰安定女真族兵變，班師回朝。遼主耶律洪基大喜過望，不顧滿朝文武對蕭峰濫用皮室的彈劾，執意規複蕭峰南院大王職銜，更加封魏王，犒賞金銀美人無數。但是蕭峰卻已對這烏煙瘴氣的大遼宦海心灰意冷，不但不肯接管犒賞，更表示要返回南京為阿朱守墓。

“你……”蕭峰心境龐大地望了慕容複半晌，終是悄悄一歎。“請！”

“因為我們向來不是一起人！”蕭峰側過臉不想看他，再次逐客。“你走罷！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吵。”

蕭峰此言一出，蕭遠山頓時老臉一熱，半晌方赧然道：“爹爹還不是為你著想……”

這個題目委實鋒利，刹時便將兩人之間殘存的一點溫情扯個粉碎。隻見蕭峰目光一深，望著慕容複一字一頓隧道：“慕容，我曉得你才調過人目光深遠，隻望你將你的才乾用在為國為民上。”

蕭遠山見兒子為了阿朱偶然宦途也前來相勸，話裡話外的意義不過是大丈夫何患無妻，為了戔戔一個女子荒廢一身本領委實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