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定計[第3頁/共5頁]

剛走到刑房門口，那劈麵而來血腥氣味已令蔡京不適地掩上了鼻子。刑房內，慕容複雙膝落地、吊動手腕掛在刑架上，赤/裸的脊背上儘是橫七豎八的鞭傷，血肉恍惚幾已找不到一寸無缺的皮肉。

“我能夠死，但我的基業不能垮！”慕容複腔調低幽平心靜氣，“以是，換一個天子罷！”禁軍登門，慕容複不能走，因為一走就即是坐實了罪名；蔡京酷刑逼供，慕容複卻不能認罪，因為一旦認罪趙煦便有藉口洗濯翅膀；乃至，即便趙煦要他死，他也必然不能死在趙煦前頭，因為他死今後蜀黨高低再無人能節製君權。

蔡京這話，就連這乾了大半輩子刑訊的獄卒聽了也不由呲牙咧嘴，忙勸道：“蔡大人，不成啊！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性命了！”

“想體例讓我見官家，當然，他身邊的人越少越好。”慕容複悄悄一笑，漫不經心腸答道。“在這之前，讓我見一見教員，這應是我們師徒最後一次相見。”

聽了這話，諸葛正我亦是沉默。他也明白，趙煦實則底子不在乎慕容複究竟有冇成心圖謀逆，他隻是恰到好處地抓住了機遇，要取慕容複性命奪回親政大權。當日禁軍上門緝捕慕容複，慕容複如果抵擋或逃脫，趙煦便可順勢宣佈慕容複企圖謀逆，同時剿滅其翅膀。慕容覆沒有走，他也會將慕容複弄死在獄中，使蜀黨群龍無首。

見到蔡京入內，刑房內的另兩名獄卒忙跪下見禮道：“見過蔡大人！”這幾名獄卒見慣了血腥又長年與窮凶極惡的人犯打交道，身上本有一股令人驚駭的煞氣。但是他們與蔡京相處數日，蔡京雖始終談笑晏晏，他們卻都已憑本能模糊感遭到這張笑容下粉飾的暴虐狠辣。是以，等閒不敢獲咎他。

“但是……”

慕容複沉吟半晌，終是悄悄一笑。“事涉謀逆大案，不管官家是否將我交給大理寺，此案審理都將曠日耐久。而官家，是絕對不會讓我活這麼久的……”

當晚，黔驢技窮的蔡京終是入宮麵聖，而六扇門大統領諸葛正我也終是打通黃謙入獄來看望慕容複。

“還想再見彆人麼？”諸葛正我忍不住又問。

十天前與十天後一樣的答案，蔡京終是按捺不住燥鬱之情，狠狠道：“本官親身去問他！”說罷，便摔袖向隔壁刑房行去。

“又暈了？”蔡京聞言卻隻微一挑眉，隻見他一麵細細品閱著本身的書法，一麵奇道。“慕容大人意性豪烈，聽聞另有家傳武學傍身，如何這點刑訊也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