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司馬相公壯誌未酬[第1頁/共6頁]

哪知他話音未落，蘇軾的眼淚便掉了下來。“君實……君實不可了，他家中老仆親身來請你……”

司馬光畢竟老成，見地了慕容複這一手頓知這話題他是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當下道：“你說，老夫毫不信你是另一個希夷先生，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慕容複，你本日所言我必會稟明太皇太後，治你之罪！”

一個月後，《大宋報紙辦理法律》正式出台。慕容複第一個遣人去禮部交納了一萬貫的押金又自行申報了每年上繳的稅金，算是正式在朝廷上掛了號，為《汴京時報》過了明路。今後，凡是《汴京時報》未曾誹謗君王、未曾教唆十惡、未曾誨淫誨盜、未曾偷稅漏稅，便誰也不能無端不準其發行。

慕容複無法地遞了一條絹帕給蘇軾，向司馬康言道：“煩請顧問家師。”這便隨司馬府的家仆向後院行去。

二人沉默著趕至相府，司馬光的兒子司馬康已紅著眼在大廳等待。見到蘇軾與慕容覆呈現，他幾步上前向兩人施了一禮。“家父早有叮嚀，慕容大人如果到了，請去臥房一見。”

此本一出，哲宗天子與高太後皆拍案喝采，直誇蘇軾老成謀國，又叮嚀他將奏本清算成法規行天下。不準報紙一事本為朔黨挑起，最後倒是蜀黨大出風頭，朔黨高低都覺顏麵無光。反而是汗青上曾與蘇軾掐死掐活的洛黨，此時卻與蘇軾站在了同一條壕溝裡。當然，慕容複曉得，這隻是臨時的。隻等司馬光一死，三黨的黨爭便再無諱飾的餘地。

司馬光沉默很久，忽而問道：“依你之見，又當如何？”

司馬光吃力地向劉摯言道：“莘老，你先退下罷。”

“國度將亡？妖言惑眾！”司馬光並未發覺兩人說話的節拍已為慕容複所掌控，聽到“國度將亡”四個字也隻當他是危言聳聽。

“王介甫名為變法圖強，實則亂法謀私……”司馬光恨聲道。

慕容複並不在乎他的威脅，又說了秦檜、說了嶽飛，說了陸秀夫揹著小天子趙昺蹈海而亡，說了滅亡南宋的將領竟是漢人張弘範。元蒙無百年國運，明朝的文官卻完美擔當了宋朝的黨爭傳統，終究崇禎天子吊死在了梅山上。深陷黨爭泥潭的南明連劃江而治都做不到，天下漢人今後剃髮易俗為奴為婢。由外族所建的清朝享國二百餘載，最後又被大洋此岸的西方列強用火炮轟開了國門。以後，便是一份份喪權辱國的條約，一次次慘無人道的搏鬥壓榨。百年壓迫、百年熱誠，沉重地教人不忍回顧……

蘇軾聞言也鬆了口氣，豁然道：“為師與君實本是至好，再要瞞他，內心也過意不去。”抬開端，又拍著慕容複的肩頭安撫他。“你放心，君實乃君子君子。你的報紙雖與他定見分歧，但他也毫不會攜私抨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