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倩女幽魂》3[第3頁/共4頁]

一時之間,他也判定不出對方的跟腳。

喬安固然一貫使劍，卻並不是純粹的劍修。

她裁開一張潔白如雪的紙張，將其覆在扇骨上麵，細細粘貼補綴。

“既然如此，我為何不消？”

也不知這柄劍究竟在道門弟子手裡傳播了幾世，傳承多少年，斬殺了多少邪魔歪道，才使得劍身上感化瞭如此濃烈的殺伐氣味。但是此劍雖具有濃烈的凶煞之氣，卻並無一絲邪佞之感，反而閃現出一種凜然的正氣，氣勢如虹。

一手握劍與之相擊，一手掐法訣，晴空缺日裡，一道雷電高聳呈現，向著劍客打扮的羽士當頭劈下。

她向喬安行了個禮，也跟著眾妖退去。

喬安對扇子上這句出自《白石郎曲》的詩，並不陌生。如果扇麵上隻要這句詩，喬安倒也不會在乎這把扇子，不過是在誇人表麵氣質罷了。但如果再加上那仞直指九霄的孤峰，全部扇麵的意境立即就變了。

喬安又看向聶小倩，“我本覺得你是最慎重的，冇想到你也跟著它們一起混鬨。”

喬安也不解釋，隻是倒吸了口寒氣，道：“彆揪我頭髮。”說著，趁便拍掉了身側某隻小妖的手。

不過，曾有過被望舒毀劍經曆的他，如何能夠不對此有所籌辦。

蘭若寺仍舊鵠立在不遠方，瓦楞飛簷在陽光下泛著琉璃金色，他並冇有再向前行走，他隻是深深地遙視著這座苦楚的寺廟，思路久久不能平複。

“也不曉得老祖他到底喜好甚麼樣的扇麵。”聶小倩輕語道。

聶小倩的視野在喬安手上逗留了一下，她猶記得老祖的扇子毀在了阿誰羽士手中。

喬安麵上暴露幾分遺憾之色，“這裡冇有‘魔’，妖的話，你麵前就有一個。”

她伸手想要拿回扇子，“這副扇麵上我題錯了詩句，我再做一把吧。”

正在房間裡打坐的燕赤霞驀地展開眼，眉眼間再不複以往的安靜。

……

燕赤霞天然不附和喬安的話，“我師承天師門，從未與妖身為同門。”

管你是如果人，隻要能夠度過六合雷劫，成績仙身，人與妖又有何辨彆？還是能傳承千載，世人供奉。自洪荒便存在的大神陸壓道人，其本相也不過是南明離火之精。而有著人類鼻祖之稱的女媧，倒是人獸蛇身。四方之神裡更是無一人族。

兩劍相擊的刹時喬安就心道不好，火克金，金克木。

喬安故作絕望欣然姿勢，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我這平生從未作歹，潛修道法，用心修行，化形前如此，化形後亦如此。一身妖氣早已化作周正靈氣，與人何異？我部下小妖，固然修為稍差，但亦是行得端做得正。撤除一身妖氣未煉化外，也未曾害過任何一人的性命。隻因為我們身為妖物就該死嗎？作歹是死，積德也是死，若真如此，此後哪另有妖物會一心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