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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如死灰，在場諸人，除了楚留香與宋甜兒，又有誰不是麵如死灰？

血，一滴一滴地自劍身上滑落下來，將這冰藍的劍印襯得越斑斕。鮮血、滅亡，這難道也是人間最斑斕、最可駭的事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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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紅袖怔住了，喃喃道：“但他們二人也實在太不幸了些……”

殘剩五人也把麵巾解了下來，本來他們彆離是“摘星羽士”帥一帆、“玉劍”蕭石、武當派護法鐵山道長、“君子劍”黃魯直，另有一名麵色古板冷酷之人，卻不知是誰。

柳無眉也撲過來一併跪下，哭道：“你便讓她殺了我罷，我……我早已不想拖累你……”

不知何限人間夢，並觸深思到酒邊。

蘇蓉蓉、李紅袖不由得怔住了。

楚留香並未說出一字一詞。

活動的劍氣俄然凝練，滿天劍氣化作六道飛虹，交叉著向兩人一同剪下。

豈止是神采青？

柳無眉雙目中竟要流下淚來：“我知你為了我不吝家聲，不吝名譽，更不吝性命，但我，我又如何忍心讓你如此對我……我不過是個孤女罷了，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看重？”

屋內世人麵色一陣丟臉，都是世情上經曆過的人，誰還能猜不出來？那黑衣人歎道：“你若當真做出這等樣事，那也莫怪人家要上門殺你了，斬月樓主的手腕，已算得堂堂正正。”

宋甜兒點頭道：“不必。”

接著，五人魚貫而入，彆離是無花、胡鐵花、蘇蓉蓉、李紅袖、黑珍珠。

李觀魚神采漲紅，神采也越來越焦火急切。他雖不能聲，喉嚨裡卻出低低的喘氣。

李紅袖已奔到宋甜兒與楚留香麵前，問道：“甜兒，你要殺柳無眉？這……這倒是為甚麼？”

李玉函突而跪倒在地，將頭磕得“砰砰”作響：“我與無眉犯下大錯，罪無可恕，但望樓主看在我李家令名多年的份上，莫要讓李家絕後，待我佳耦二人有了孩子，必然一齊他殺賠罪……”

楚留香卻不由得低頭看向宋甜兒的臉，她還是是冷冰冰的一張冰雪麵龐，不知怎的，他卻感覺她好似有點神采青。

而宋甜兒難道也是如此？

柳無眉彷彿自知死期將至，反而昂首笑道：“我此前所做之事，已是大大獲咎了樓主，這我也冇甚麼可說的……”她瞧了一眼楚留香，淺笑道，“但香帥也不為我說句話麼？香帥與樓主得以有戀人終立室屬，成績鴛盟，這此中莫非冇有我的幾分功績？”

宋甜兒雙目當中還是毫無波瀾，世人卻已不再勸止，楚留香悄悄上前一步，悄悄握住了她的左手，她也冇有回絕。

帥一帆道：“我等既然殺你，你又為何不殺我？”

李玉函嘶聲道：“你竟殺了我孃舅，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