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壁畫[第3頁/共4頁]

有一是：既不辱國，倖免辱身。世食宋祿，羞為北臣。妾輩之死，守於一貞。忠臣孝子，期以改過。

水母陰姬微微一笑，“哦”了一聲：“你不以為是我將她們拘在此處？”

世人持續向前走，女子所作詩詞歌賦垂垂變多。

宋甜兒冷靜不語，水母陰姬一笑：“有情道是萬花叢中過，終究得知心。無情道倒是靈光一現，心中執迷，及時抽身，遲者自誤。斬月樓主，你感覺哪一條比較輕易？”

楚留香額角出汗，他大吃一驚，從速道：“不不，我如何敢。”

楚留香忍不住問道：“不知她犯了甚麼罪惡？”

水母陰姬道：“你們不體味司徒飛瓊是個甚麼樣的人。他滿口大話，自擅自利，本日他說要他殺在小靜墳前，不過是一時氣話。今後他定然會尋機遇出去。他現在已恨透了害死小靜的神水宮和我，隻怕出宮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全天下人揭露神水宮的奧妙……”

昔年拜月逞容輝，現在拜月雙淚垂。說儘女子平生。女子莫非無貌？莫非有力？莫非無德？莫非無才？為何嘶啞一世。

水母陰姬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山壁前。一個大哥力弱的老尼守著一處生鏽的鐵門,抬起一雙昏花的老眼看了他們三人半晌,甚麼也冇說,拿起一把一樣生鏽的鐵鑰匙，翻開了那扇又小、又臟、卻很牢凝健壯的門。

山壁內竟有一處又窄又深的甬道,兩邊的桐油燈孤單地搖擺著,在世人臉上拖出長長的暗影。

楚留香忍不住歎道：“這江湖實在臥虎藏龍。”

到中段，另一名女子引發了他們的諦視。壁畫中，她手持纏繞著綵帶的雙劍，翩然起舞、姿勢佳妙，那種森然的劍氣迫人而來。中間提的是杜甫的詩：昔有才子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懊喪，六合為之久低昂……

宋甜兒反問道：“為何？”

平生第一次遭到這麼峻厲的攻訐指責，楚留香感覺盜汗順著脊背直往下淌，他也不辯白，不住苦笑。

楚留香心中頓時一陣狂喜，他不覺笑容滿麵,乃至待水母陰姬的態度也更好了很多。

宋甜兒道：“宮主與石觀音一樣，修的是有情道。”

楚留香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彷彿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地熟諳到，將來那一片不成瞻望、冇法遁藏的暗影到底是甚麼。

這竟是亡周之豔姬褒姒。

“總有一日你們會現，這世上的統統名利，都不過增加了你們的承擔。天下都不放在眼中，又哪還會像本日，忙不迭往身上揹負偌大任務？”

第四十一章

楚留香道：“以宮主的氣度，應當不會因為這個來由就對女孩子處以如此刻薄的科罰。”神水宮中女孩子的愛情，有幾個是符合常理的？包含宮主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