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節 京師（五十二）[第1頁/共4頁]

廳內一片死寂，誰也冇想到，這冷凝雲張口就來乞貸！

“不狠狠地殺一批，的確不曉得天高地厚了！”

曹掌櫃已然起家過來見禮，冷凝雲忙不迭行禮。接著又是一番亂鬨哄的見禮作揖，互道新年。這才各自安席，按坐次落座。

冷凝雲進到花廳裡，隻感覺周身一暖，笑道：“裡頭好和緩！”

行院是銷金窟，天然不怕貴的。奉上來的生果也是地隧道道的“瓊州府鮮果”――至於這瓊州府現在在誰得治下，按例是無人過問的。

本來鬧鬨哄的廳堂裡頓時靜了下來，刹時，連炭火爆裂纖細劈啪聲也聽得清清楚楚。

隻見幾個大號的乳色大玻璃盤子裡是翠綠殷紅的切片西瓜，黃澄澄的菠蘿片，一串水靈靈紫微微的葡萄。大夥在久居生火的屋子裡，一見不覺舌底生津。冷凝雲一事無妨臨時放過，先潤一潤乾枯的喉嚨再說。

“是啊，我也傳聞了。說是很多大戶都預備德隆一下板就去提款兌換。到時候恐有擠兌之慮。老兄的銀根又緊，萬一一個兌付不出，鬨出事來，隻怕是難以清算啊。”

17世紀的西瓜已經被遍及蒔植，但是不管果肉口感還是糖度，都和舊時空專門培養的種類相去甚遠。

……

公然，曹掌櫃立即暴露難堪的神采，道：“此事……隻怕有……有難處……”

破戒吃葷也就罷了，冇吃到還弄了一身的騷。申掌櫃心中非常鄙夷。

“我們錢業十五家，都在天子腳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何分相互呢？”冷凝雲毫不在乎的淺笑道，“提及來，小弟此次冒昧提早過來，也是為了此事。”

“是，”冷凝雲笑道，“多虧了幾位鏢局的朋友著力，要不然，隻怕是連皮帶骨都被人吃潔淨了！”

申掌櫃剛想說話，曹掌櫃打斷了他，和顏悅色道：“冷掌櫃有甚麼事儘管說來，隻如果同業們能幫上的忙，必然著力。”

“這瓊州府的生果，真是爽口。”喬萬年讚道，“它那邊無夏季暖，能種出西瓜葡萄也就罷了，怎的個個都是水靈靈的，瓜肉又細，汁水又多，上口更甜……非論那裡的西瓜，都比不上……”

雖說是擠兌他的話，但是二人說得滿是究竟，並非誹謗，花廳內世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冷凝雲的臉上。

小幺兒陪笑道：“這火從昨晚就升起來了，一向等著老爺們來呢！”

“冷掌櫃此次脫難而歸，不知德隆明日……”

“如果當初應對恰當……”

“做買賣哪有萬全的……”冷凝雲用心歎道，“實不相瞞，銀根空虛呐。”

“哦？不知有何難處？”冷凝雲道，“據我所知，年初各家銀根皆寬，每家拆借個一兩萬應當不是題目。現銀還是票子都無不成。”

態度甚是放肆，那裡另有疇昔謙謙君子，白麪墨客的模樣。申掌櫃心中悄悄吃驚，見曹掌櫃支支吾吾，忍不住又跳出來道：“我等銀根鬆緊，與你有半文錢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