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疑慮[第1頁/共4頁]

淨霖點頭謝過，跨門而去。

“如此說來，他現在也該在中渡。你權職所納，可知他托生那邊？”

“鈴聲模糊。”淨霖由欄下望，“他必在不遠處。”

醉山僧方纔作罷，他已駐步，閃身讓與東君。東君見幾步以外冥石築台，躺的恰是殺戈君黎嶸。

醉山僧見他掩帕，俄然輕“嘖”一聲:“你這般一動，我便記起來了。我這幾日思來想去，總感覺那人熟諳，見著你這行動——他果然是在仿你舉止！他的那副假裝又化作桃眼，如果修為再深不成測，可不就是活脫脫的你麼！”

“黎嶸身沉血海, 神思下界。你問誰？你必是又想惹是生非！”

淨霖歸屋時天已趨黑，蒼霽似已久待，聽他啟門，正回顧而觀。兩人一瞬對視，蒼霽便發覺到淨霖肌膚上濕騰騰的溫度，兩人目光又敏捷錯開。

“我不是指你的味道。”蒼霽指劃門沿，聞了聞，“此處團著一股非人之香，他那日留在杯盞上的便是此香。”

“欸, 且留步。”東君繞到醉山僧身前, 偏不讓他走, “我思念兄弟何錯之有？你怎地又翻臉。速速與我去一趟, 我有要事扣問。”

“這便完了？”醉山僧見他不過是來轉一趟，又怒上心頭，“你誆老子！下回若再敢這般，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淨霖看他，說:“還真有一名。”

“他那日本負重傷，眠於此地也是料想以外。”醉山僧一杖擲出，但見金芒暴開一條狹小通路，他踏步其上，持續說，“咽泉劍直穿胸口，臨鬆君是動了真招。”

淨霖說:“美人香。”

這可真是判若兩人。

蒼霽跨近一步，蒼霽指腹轉向他，由他輕嗅。淨霖的頭微攏向蒼霽胸口，猛地看去，竟像是投懷送抱。

隻是怪不得守門神峻厲, 因為東君出身向來備受爭議, 為著避嫌，他實在不該再入此地。但正因為如此，醉山僧纔信他是當真有事。

“原話奉回。”淨霖微皺眉，嗅得身上染了香。

蒼霽正側身而望，諦視著淨霖到身邊，說:“真是不解風情。”

“他是豬嗎？”東君小聲說，“吵成這個模樣，他竟還睡了五百年！換做是我，可他孃的就不乾了。”

東君以扇敲嘴，道:“閒談閒談，何必當真。”

淨霖髮梢凝水，“嗯”了一聲。蒼霽便起家罩上外衫，越身先下樓去。淨霖隨後而至，見得老闆娘華裳正倚櫃邊，喜言為她塗染蔻丹。她悄悄渡著氣，隻用眼角掃他二人。

蒼霽和淨霖相視一眼，皆瞭然地默唸。

東君自袖中摸出方帕，在顛末破猙槍時掩開口鼻，已有些不適。因這槍殺氣沖天，凶煞威猛，靠近些許便叫人膽怯。

“不是。”醉山僧說，“黎嶸當時已重傷難行，更兼神識恍忽，厥後之事皆交由頤寧賢者措置。”